”牧寻雪举手示意,一位银甲军官便打马离开。
牧寻雪指了指地上的重华,“你若再不放了他,他马上便就是一具尸体了。放了朱雀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你若不放心我留下来当人质。”
温锦听了这心中冷笑,牧寻雪打的好算盘,温锦知道牧寻雪还有事未说完,是不是人质他都会留下。不过,牧寻雪既然说放了朱雀那便是放了,这点温锦信他。
温锦挥了挥手,重华便被扔出了领域。银甲军人慌忙扶起他们的太子匆匆离去,去时的马蹄比来时慌乱了许多。
雨又大了些,银甲军人全部撤离之后,温锦脚下的领域消失,雨点击打在他和牧寻雪身上。温锦转身向茅屋走去。
“破屋陋舍,切莫嫌弃。”他说。
茅屋漏雨,跌落进屋内的雨滴打湿了云芒的袖子。温锦把云芒向里面挪了挪,用【焚风】为他烘干了衣袖。然后才是自己湿透的衣服和头发。
温锦打理好一切做到床边时牧寻雪已进屋许久。这破茅屋中除了一张土炕便再没了其他可以坐的地方,温锦也没有丝毫请牧寻雪坐下的意思。
温锦只是看着云芒并不说话,沉默了许久还是牧寻雪地毯一声先开了口。
“【修罗】可以救他。”牧寻雪说,“你也知道,【修罗】想要你的命,但是他的生死【修罗】并不在意。”
温锦用稍微干净些的内衫衣袖,擦了擦云芒额角的虚汗,仍不回话。
牧寻雪又是一声低叹,“这次回去银雪帝国不会有人再难为你们,我在苍牙的云府等你。云芒的毒拖不得,最多还有四天时间。你且好好考虑,我先走了。”
许久,温锦再抬头时,牧寻雪的身影已经没入夜色风雨中,无处可寻。
温锦低头抚摸着云芒的眉眼,他知道云芒一直在逃离【修罗】,温锦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修罗】一定是云芒此生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温锦可以猜到,如果云芒还有意识,如果生意味着要回到【修罗】,他一定会选择死去。
温锦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云芒的脸颊,“果然,背叛你的还是我啊。”
雨是在太阳升起时停止,朱雀也是在那时回来。温锦一夜没睡,他看着踏着晨曦归来的朱雀长舒了一口气。朱雀从被捉到被放出来,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也猜了个大概。
“你没事吧。”朱雀皱着好看的眉头问温锦。
温锦摇摇头,“不过我现在好饿啊。我听说苍牙有个百味居早上卖蟹黄包和虾饺可好吃了,你去弄个马车来呗。我们带着云芒一起去,估计还能赶上趟。”
朱雀觉得温锦很不对劲,但是既然温锦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问。于是朱雀屋还没进就出去找马车了。
不一会,朱雀便赶了辆车回来,不过不是马车是驴车。
“向山下村民借的,没有马车只有驴,你将就一下。”朱雀看着拉车的呆驴撇了撇嘴。
温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雀撇过脸就当没看见。两个人把云芒弄上车,朱雀就驾着车下山了。
温锦掀开窗帘让晨光照进来,驴车不紧不慢地山道上行驶,恰让四维景物以最合适的速度从眼底略过。
鸟声虫鸣渐稀,人声渐起。到了苍牙城门时温锦才想起来,身上没钱的事儿。他掀开车帘问朱雀,朱雀也是身无分文。温锦想了片刻,便在云芒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他的纳戒。
纳戒里面果然有数目不小的钱,温锦取钱的时候发现了安静的窝在纳戒里的蛋蛋。温锦抱出蛋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小东西了,原来被云芒藏在了纳戒里。
只是蛋蛋现在跟平常的蛋并没有什么区别,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就是个头大了点。温锦心里一沉,不会是在纳戒里憋太久给憋死了吧。温锦连忙叫来朱雀。
朱雀钻进马车,拿着蛋蛋看了半天。
“他没事,”朱雀把蛋蛋还给温锦,“马上要化破壳了所以在沉睡。就跟蚕作茧自缚一个道理。”
温锦听见这就放心,于是又把朱雀赶去驾车,“快点再不快点我的蟹黄包就没有了!”
朱雀白了温锦一眼,掀开车帘出去时提醒了温锦一句,“孵化需要很安静的环境,你最好还是把它放回纳戒里吧。”
朱雀出去后,温锦抱着蛋蛋举到眼前又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然后大大的亲了一口才把他又放回纳戒里。
温锦一行人赶到百味居时,只剩下一笼蟹黄包两笼虾饺,温锦大手一挥全要了。上了马车他分给朱雀一只蟹黄包和半笼虾饺。朱雀又白了他一眼,伸手扯过他腰上系着的钱袋下车。不一会便买了驴头火烧和肉夹馍回来。温锦老远就闻见了肉夹馍的味道,朱雀走过来还没吃两口便被温锦抢了过去。
朱雀:“还给我。”
温锦对着肉夹馍舔了一圈,“给。”
朱雀皱了皱眉头,“不要脸。”然后又拿着钱袋出去买吃的。这样来来回了一个时辰,一袋子钱都花光了朱雀也只是吃了个半饱。
“好撑啊,”温锦抹着肚皮又从纳戒里装了一袋子钱出来,“朱雀下回我们可不能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朱雀拉着缰绳的手一抖。刚想说什么又听见温锦嚷道,“朱雀你看我们衣服都烂成这样了走我们去买几件新的呗。对了要找最好的地方买,反正花云芒的钱我不心疼。”
朱雀摇了摇头,继续驾车。
就这样温锦闹腾着在苍牙逛了一天,花了云芒一半存款。晚上住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