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浮在水上，任他手舞足蹈也不能移动分毫。
周泽楷眼神沉着，“不怕。”他低低说了声，靠过来手摸到叶修肋骨边，叶修察觉到他靠近，也不在乱动了，怕会踢到周泽楷。
浪头远望像是海面挑起的一缕白色的线条，近了，才发现势头强劲得让人惊怕。周泽楷瞅准了时机，半抱着叶修身子，两人一齐往上怂，叶修惊喘了一声，那波浪头已经惊险地从他们脖子下面过去了。
两个人被海水又往深处推了点，周泽楷满眼笑意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叶修，“……好玩……吧？”
这完全就是大人带小孩的玩法啊！
叶修浑身都软了，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17.
“小周。”叶修甩了甩脸上水。
“嗯。”
“我是很严肃的……”
又一个浪过来，叶修这回有了经验，整个肩膀往前，两只手臂搂住了周泽楷脖子。周泽楷没有辜负叶修的信任，又一次将叶修身子往上托了点，越过了浪头。
叶修松开手臂，喘着气，“……很严肃地跟你说，我不玩了，我要回去。”
叶修这次没被海浪拍到，为了将叶修借着海水浮力托起来的周泽楷却被白色的浪花溅到了眼睛，因为抱着叶修，没法擦一下，他一边听着叶修说话一边不舒服地眨眼。
“你听到没？”叶修用湿淋淋的手帮他抹了下眼睛。
周泽楷“嗯”了声，“再……擦下……”
叶修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帮他擦了下，察觉到周泽楷拉了他的一只手往回飘，叶修终于松了口气。
“涨潮了。”周泽楷对他说。
海水本就有将人往海里推的趋势，再加上拖着一个随水飘荡的叶修，周泽楷很努力地往岸边努力着，但是效率显然不高，两人的移动速度奇慢。
周泽楷考虑了下，回头对叶修说话，海浪声中叶修没有听清，于是他的肚子被周泽楷抬手碰了下，“抬起……身子，蹬水……”
“…………”叶修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有点灰暗，倒不是针对周泽楷，而有点像放弃自我。
虽然他这人从来不会在意什么面子问题，但是面对这个小孩学游泳的姿势，叶修还是觉得触及了成年人的尊严。再往浅一点的地方，此时都是套着游泳圈抬着两只小脚丫在海面上蹬水游来游去的小孩，看上去活泼可爱无忧无虑，看上去充满童真稚趣，看上去……一点也不适合叶修这个岁数的男人……
他们正犹豫着，忽然耳边巨响，两人被一个大浪拍了个实打实。叶修眼前一花就被按到水里了，双眼还没来得及闭上，触目所及都是被阳光照得发水的海水和小气泡。周泽楷反应神速，在水里就抓住了叶修的身体，借着游泳圈的反弹，一齐从水里冒出头来。
叶修惊愣之下隔着游泳圈紧紧回抱住周泽楷，空气涌进鼻腔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周泽楷抹了把脸上的海水，连忙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
“姐姐你看那边有两个叔叔抱在一起诶。”戴着小泳镜的男孩指了指他们。
旁边的男孩姐姐拍了下他脑袋，“小心叔叔们过来打你，我们往前游。”
周泽楷：“……”
叶修：“……”
两人相对无言了会，叶修终于喘回了气，“我试试。”说着就身子前倾，试着将两腿抬起来在后面蹬水，动作僵硬又有点笨拙。
看着平时总是游刃有余的前辈一脸认真小心地重复小孩子的游泳动作，周泽楷没笑他，也没说话，只是认真地抓着叶修的手往前带。他的心脏却明显地跳得更快了，脑子里还有点疑惑——如果不是碰巧擦过，刚刚叶修的唇好像吻了他的耳垂。
周泽楷特想当面问出来：前辈你刚刚是不是亲我的！
可是他张张嘴，还是无声地又闭上了。
叶修要是说是不小心碰到的，那自己这个问题岂非太冒犯了？周泽楷眉头微微皱了皱，又无奈地舒展开了。
叶修很专注地调整着身体和动作，不停尝试着怎样更有效的踩水。
周泽楷明白叶修只要认真做一件事，就会投入进去，注意力集中，每一个细节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是周泽楷所熟悉的、能深深理解的叶修，也是他们彼此认同的地方。天造万物，他们两人就像是展示物种多样性的两个典型，彼此间天差地别，但是，他俩又有可以相互理解的地方，就像两条奔腾的不相干的河，在某个悬崖有了汹涌的交汇。
“小周，”叶修拍了下周泽楷示意，“我可以踩到底了。”
叶修脚向下一踩，站起来，水才到他的腰部，顿时抱着游泳圈好不尴尬。其实海床早就进入叶修可以脚踩到的范围了，但是周泽楷居然也没吱声，继续放任叶修在那放弃治疗一样地拼命蹬水，踢得水花四溅。
周泽楷愣愣地看着叶修，看在叶修眼里，那表情真是无辜得让人不忍苛责。
叶修叹了口气，拿下游泳圈往回走。
两个人回到大洋伞下，叶修像是去了半条命，往沙子上一躺就不动弹了，期间有其他人跑过来翻袋子里东西的，都看见周泽楷叶修一人坐着一人躺着，坐着的在发呆，躺着的似乎已经没气了。
过了一会，周泽楷将叶修的t恤聊胜于无地盖在叶修身上，又下去游了两个来回，一直游得精疲力竭，心脏收缩得要蹦出胸口才回来。这下好了，彻底没力气想事情了。
夕阳西沉，光线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