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是一对儿,但是陆凡对去张妮家的串门也还是沦落到应付的状态,一进张妮家,他反而喜欢往张宁那屋里钻,每次端饭他都积极的要命,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次次都这样,张妮就受不了了,那是她的二哥,陆凡那过分的热情,搞得她心里不痛快极了,陆凡每次的串门,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没他和张宁多。
“喂!你怎么又要给我二哥送饭去了!”张妮拦住又打算上楼送饭的陆凡,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儿?我二哥又不是你二哥,用得着你这么急哄哄的上去给他送饭?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哪有的事,你二哥不就是我二哥。”陆凡平静的回到,他又转过头朝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张进看了一眼,“你不愿意我去送,那就叫三哥去送好了。”面对张妮小家子气无理取闹的质问,他总是表现的很无所谓,可心里却是糟心的一塌糊涂。
张进本就吃撑了,反应有些迟钝,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极力摆手拒绝,“我才不去送,那个人我才不要去见他。”
张进对张宁的排斥从来都不加掩饰,这个人他大概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了,拍拍圆滚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也没看一眼张妮,自顾自的上楼了。
张妮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跟在张进身后也上了楼,留下端着饭碗的陆凡莫名其妙的看着楼梯上前后走楼梯的两兄妹。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端碗上了二楼,熟稔的拧开门把,打开房门,笑意盎然的走进屋,把饭菜轻放在桌子上,拍拍还躺在床里的张宁,“二哥,起来了,吃饭了。”
“二哥,二哥......”陆凡重复不停的轻拍他耸起的肩膀,嘴里轻轻的呼喊他的名字,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他的嘴角噙笑,似揶揄状推摇张宁的背。
一次两次,一声两声,床里的鼓包依旧没有声响。
陆凡这才觉察到了不对劲,怎么会没有一丝动静呢?
一个手快,掀开了那条轻薄的被子,张宁这个家伙居然缩成母胎婴儿的形状,脸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双脚贴近他自己的臀部,屋内安静的可怕,连呼吸都听不到,那样子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喂...喂...二哥二哥.......”陆凡呆了,手推了推张宁一动不动的身体,颤抖的嘴唇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张宁,喂,张宁,你别吓我啊!我胆儿小,别像上次一样吓我啊!”
蜷缩在床里的人仍是一副死人样,看不清脸,姿势僵硬的让人看着难受。
陆凡有那么几秒脑袋空白,在醒过来的瞬间,便尖声大叫,“张妮,张进快打120,张宁好像是死了!张妮!”
“张宁好像死了!他怎么不动了!......”
张家响起不属于张家人的尖叫,那声音歇斯底里,把张妮和张进都吓到了,慌慌张张的跑到声源来处。
张家兄妹盯着床里姿势怪异的张宁,却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冷静的出奇,一个人淡定的出去打电话,而一个人则是漠然的走到床边,像是扛尸体一般,动作粗鲁的把人从床里拖起来往肩上一甩,也不怕那人磕着碰着,任凭那人的脑袋垂挂在他的背上,一晃一晃,反而一旁的陆凡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护住他的脑袋。
“三哥,他怎么了?”下楼梯的时候,陆凡的心眼子还挂在喉咙处,连声音都在不可抑制的抖动,“他不会是死了吧?怎么整个人都没气了一样?”
张进淡漠的瞥了眼慌了神的陆凡,步伐稳健,“没事儿,就是犯病,疼得休克了,还有气呢。”
“哦哦哦...”陆凡这才松了口气,神色紧张的护住张宁的脑袋,他总感觉张宁那细脖子受不住来回的晃荡,会把头给晃了下来。
镇里的120来得很快,张妮在楼下的大门口等候着,不出一刻钟,果然急救车便来了,张宁似乎很轻,张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从二楼扛了下来,还把人安放到了急救车里,看着车子里休克了的张宁冲站在车子门口的张妮努努嘴,“你去,我明天还得上班。”
张妮虽然表面上很冷静,可心里早就坍塌了,手臂牢牢的抓紧了陆凡的胳膊,僵硬的点点头,“哥,你去休息好了,我和小凡去。”
陆凡赞同的点点头,手掌拍打着手臂上泛凉的手,“没事儿,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张进在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苍白的张宁,心里一番五味陈杂。
陆凡先上了车,然后又和一个护士把张妮给拉上了车,两人都心事重重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张宁。
那个人好像真的死了一样,甚至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一旁的护士井然有序的帮他安上了氧气罩,又测了测他的脉搏,然后公事公办的安慰,“病人没事,不要太过担心,只是短暂性的休克。”
一听完护士的话,张妮整个人瘫软在陆凡的肩上,竟然捂着脸哭泣起来,嘴里呜咽,“小凡,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就这么一个二哥啊,吓死我了......”
去医院的路上,一路的颠颠簸簸,陆凡的脸色并不好,惨白的有些渗人,肩上的张妮也不太好,只是重复的说一句,“吓死我了!”
张妮是真的吓到了,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都可以把她吓得够呛,她再也无法承受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最亲的亲人再次离去的事实,不管张宁有多么的让人厌恶和痛恨,但他还是她的二哥,这一点她永远也无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