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一记横劈,法力将一长条地面击得粉碎,贪狼胸口如遭重击,重重撞在南天门的天柱上,摔到了地上,呛出一口热血。
天昊又是一记重击,贪狼整个人都往玉石地面里陷了几分!
龙凛此时一剑横劈向着天昊过来,天昊原地不动,只是发力,就将龙凛震到了一边。
龙凛控水,千万斤水凭空出现,向着天昊砸去,却在一瞬间变为了冰柱,四散开来。
下一秒,天昊出现在了龙凛面前,阴笑着,将龙凛震到了贪狼那边。
木一禾将一切看在眼里。
看到龙凛被天昊震到了一边,这还得了?
木一禾瞬间身上的聚涌了大量的魔气,冲天的煞气令其头发都飞扬了起来。后背的地狱业火熊熊燃烧,火势更盛。
铮然一声出鞘之音,木一禾拔出了无上,立刻向着天昊冲去。
天昊似是早就看见了木一禾,表情也不惊讶,反而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直面木一禾。
木一禾一剑刺进了天昊的胸口,正中天昊的心脏。
天昊竟然没有躲避,吐出了一口血,继而笑得阴险瘆人。这个笑容,就像等着羊入虎口一般。
——这一剑太顺利了!
木一禾只管斩杀天昊,哪想过竟会如此顺利。木一禾想象之中,他与天昊对决,天崩地裂,移山倒海,不战个三天三夜,九天九日,岂能罢休?
——而不是现在这般,一击,就将天昊的胸口刺穿了一个洞。
——太不对劲了!太邪乎了!
木一禾本能地往后退,直觉告诉他还在对着他笑的天昊,行为异常,深不可测!
时间也仿若在此静止,所有的喧嚣都化为了死一般的沉寂。
木一禾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从天而降,一道裹挟着霸道力量的雷击袭来,力道强劲到能将九重天穿破、直入地狱!
龙凛瞬间将木一禾扑倒在了地上。
多年前是木一禾替他挡了两重天劫,如今只一道天谴,就将龙凛震得全身法力消散。龙凛一口血吐了出来,无力地倒在了木一禾身上。
多年前的记忆一瞬间涌上了脑中,叫嚣着,撕扯着他的脑仁。
他记起了一个寒冷刺骨的雨夜里,倾盆大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惊雷从九重天之上降下,横穿人间、魔界,似是整个天地都在怒吼。一个少年身躯为他挡了两重天劫!
他记起了与少年相处的日日夜夜,从初识,从相知,从相爱,到分离,从大泽,从魔都,从人间,从天道,从地狱,到现在。
他记起了无数个樱花飘零的日子里,一个少年在樱花树下对着他笑,继而少年扑到他的怀里,叫着他的名字:“龙三……”
“龙三!”木一禾叫着,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龙凛,一下子就慌了。
原北此刻也带领着一批极恶鬼前来,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一愣。
如同噩梦一般,多年前的画面此刻又在眼前上演,无来由地令木一禾浑身战栗,也令一旁的原北心里有了更深的不祥之感。
“哈哈哈哈……”天昊倒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笑着。他已有百年多的时光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此刻,笑得疯狂,笑得魔怔。
木一禾抱着躺在地上的龙凛,对着天昊怒目而视,声音疯狂而暴戾:“天昊!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
天昊停止了大笑,嘲讽道:“木一禾,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寂央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候他都要遭天谴吗?”
“……”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都对你情根深种吗?”
“……”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之前对我那么信任,甚至还产生了爱慕之情吗?”
“……”
“——木一禾。”天昊叫着木一禾的名字,声声入耳,“情爱是一种诅咒,不死不休,对于我们,则是天谴。——而弑父,则更是要遭天谴的!”
“……”
木一禾好久才回过神来,念叨着这唯独的两个字:“弑、父?”
此刻在场所有人皆是内心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天昊与木一禾——父子?
一个是天道的天帝,六界的主宰,一个是魔道的魔王,六界的颠覆者——居然是父子?
天昊看着木一禾,笑得更加疯狂:“两百多年前,只待九日,你突兀地从你生母腹中自内而外自己剖腹而出。我来不及多想,只能执旁边的一把木剑向你刺去,却只在你脸上划了一剑,木剑瞬间自燃,化为灰烬。顷刻之间,你的面容又恢复如初。”
“……”
“你当真是至邪至恶,天生邪性,天生恶相!你一出生就是五岁的样子,一出生就带着滔天的怨念。你生母因你这邪门的出世,当场死亡。她是被你杀死的!”
“……”
“你出世之后的几天,又懵懵懂懂地打碎了天镜,且双瞳呈现一派至邪至恶的血红之相,不祥、极恶!”
“……”
“在天镜破碎之前,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呵……”木一禾一声冷哼。他当然猜得出来天昊看到了什么——不就是看到了今天的景象吗?
天昊继续道,一脸如同往常的慈悲之相,好似自己真的做了什么慈悲为怀的事情,更叫人觉得虚伪之极:“你毕竟是我和你生母唯一的孩子,我于心不忍,不想在她头七未过之时就斩杀你这妖孽。却不曾想到,我的天后此时也发了疯,将你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