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白天看上去特别残旧凄凉。
魏司敲了敲门,这时隔壁有人“咣”地一声推开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拎着一袋散发出臭味的垃圾袋走出来,她嘴里叼着根牙刷,年轻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的彩妆,看到魏司后,有点吃惊,不过再看看他手叩着门,便绽出个讽刺的笑,“唉哟喂,那个女人又勾上了个年轻帅哥啊,大白天的还有生意找上门,我跟你说咯,她今天接不了生意啦,你回去吧啊。”
“我不是来做生意的,我是有事找她。”魏司没有理会她,继续叩着门,可是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我跟你说她今天接不了,你不信,她女儿昨晚半夜发高烧,她抱着孩子送到医院去了,今天搞不好不在家,你回去吧啊。”女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她女儿生病了?”魏司有点意外,又问:“你知道在哪间医院吗?”
“干啥子?你还想去找她撒?”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番,嘴里啧啧地道:“看不出啊,小帅哥动真心啦,想照顾她们两母女呀?她就在不远那间人民医院,儿科住院部那你找找吧,兴许在那。”
魏司二话没说就拎着早餐走过去,身后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阿碧真是走了几辈子的好运啦。”
找颜碧并没花太多时间,人民医院儿科住院部的走廊上,魏司不用费力就看到了她,因为她正跪在一位医生的面前,不停地哭泣。
“医生求求你,先救救我女儿,她才六个月,她身体不好,求你尽力救救她。”
“颜小姐,我们医院已经垫付了医药费,可你女儿的病情特别重,需要留院好好观察,你们昨晚送进来住院就已经没交费了,今天又不交,你不能总让医院垫钱吧。”医生也是一脸的无奈。
“可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医生,这是我最后一点钱,你看够不够?”颜碧低下头拼命的在大衣里翻找,最后只能抓着一叠散钞递给医生,她焦急地说:“先交这点行不行,我很快就可以交上,给我一个晚上,我明天早上就可以交钱。”
医生看着她手里的散票,叹了口气,“孩子的父亲呢?你没有钱就让孩子的父亲来啊,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来,这爸怎么当的?!”
“他……他……”颜碧垂下头,流露出一丝苦涩。
魏司这时候走过去,对医生说:“还差多少,我替她交了。”
“你?你是?”医生疑惑地看着他,“你是孩子的父亲?”
“不是,他不是。”颜碧忙站起来,抹了抹眼睛,对魏司说:“你怎么来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没事,这费用我交了,你不用还。”魏司边说边拿出张信用卡,跟着医生去交费,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返身把手里的早餐递给颜碧,“早上刚买的,趁热吃了吧。”
颜碧看着他手里的早餐袋,纤瘦白皙的手颤抖着接了过来,声音有些哑,“谢谢。”
交完费,魏司回到病房,孩子正在打吊针,沉沉地睡去,颜碧坐在一边守着他,看见魏司进来忙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搬了张椅子给他,“你坐。”
“别担心,刚刚我问了医生,只是感冒,不过拖得有点晚,要打几天吊针,很快就能出院。”魏司掏出交费单递给她,“我已经提前交了一周的费用,你不必担心钱的事。”
“那怎么好意思,这钱……我一定会还你……”
“不用了,算是我买你故事的费用,毕竟不是人人都愿意讲这些故事。”
颜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的故事值不了这么多钱,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就是想了解,你们这样的群体是怎么在这个城市生活,又会有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社会。”
魏司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孩子,说:“特别是,当你们做着这种生意时,你们的孩子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你们?”
“你是作家?还是记者?”颜碧疑惑地问。她虽然很年轻,但因为生活所迫,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白天照顾孩子,晚上接生意,她并不知道眼前带着墨镜的阿司就是目前最红火的新星。
“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放心,我说过我不会透露出去,你也可以当成一个个故事说给我听。”
颜碧想了想,“好吧,那我就开始讲了,先从我进来这条巷子的那一天说起吧……”
清晨的暖阳从身后的窗户投射到她身上,她长发飘飘,洗去艳妆的面容白皙透明,仿若一朵开在清晨雾光里的水仙花,声音也轻轻柔柔的,让人听了特别舒服。
在早上三个小时的述说中,一个个既香艳又凄婉的故事从她嘴里流出,那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一切,就这样慢慢融进了魏司脑海里,三个小时后,当孩子醒来啼哭时,才打断了她的述说,魏司意犹未尽地站起来,“谢谢你,今天早上真是大有收获,有空我再来看看你们。”
他说着还是掏出了钱,放了数张在孩子的枕头下,颜碧忙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赶快拿回去吧。”
“你收着吧,少做那种生意,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魏司又看了看正在苏醒的孩子,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去找孩子的父亲呢?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太不公平了。”
颜碧面露难色,“我也想去找他,可是他这次返城里大学后,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老家,我生了孩子来海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