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想修行时,身心都沉浸在无可言喻的祥和之中,只觉耳边、心中、脑中、灵魂深处无不听到天音,听到梵唱,听到众生赞歌。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清醒过来,那尊强者,他的主人,已然消失,仙踪难觅,杳不可寻。
……
无声无息的,又是一个月泯灭在时间长河之中。
朝霞刚刚泛起微红的时候,许敬徽夫妇就起床了。
许敬徽夫妇是同年人,年少时都过过苦日子,如今富裕了,他们也不爱熬夜和睡懒觉,多少年来早睡早起,雷打不动。他们十九岁结婚,二十岁有许昭,又五年有许小清,三十二岁又生许盛阳,可谓是儿女齐全,合家美满。他们彼此也是相互扶持,罕有因为琐事而红脸争执的时候。
他们一路相濡以沫走到今天,是是非非风波浪潮都算是经历过了,但是以前的所有困难和风浪,都及不上许昭的重伤带给他们的打击那样沉重。而就在他们焦虑悲伤却无力可使的时候,幼子许盛阳被强者看中,紧接着连长子许昭都得到强者厚赐,重伤虚弱医药难治的身体也缓缓的有了起色。
这可真真是否极泰来,双喜临门。
不过,许昭不仅没有明说那位强者到底怎么救治的他,还叮嘱他们都谨慎保密,只当他是由刘朴策自然治愈的。
他们当然郑重的应了。他们活了半辈子,不仅明晓其中利害,更清楚自己一家之所以有幸能由惊悲到欢喜,这场转机和福德,归根究底来自于谁——那个年仅十三岁就演了两部电影,作品还未面世,就已经名声大震的初二男生……
起床后,许敬徽去晨跑练功,许太太周芸芝则去准备早饭。
许敬徽喜欢运动,也略通拳脚,两个儿子的武学爱好都是遗传自他。晨练过后,他回到家来,见妻子已将早饭做好,他又看看时间,才打电话给楼上跟午轩一起住着的许盛阳。
午轩感应到许盛阳的电话铃声,把许盛阳连人带被一起拎出水墨洞天,放回许盛阳的床上——睡在水墨洞天的石床上本不需要被褥,但如果每天许盛阳一被他拎出来,都是直接出现在凉飕飕的冷被窝里,未免显得古怪好笑。午轩又伸手在许盛阳额头轻轻一拂,下一瞬隐身离开。
许盛阳迷迷糊糊的醒来,摸过电话接通:“喂?”
许敬徽道:“起床吧,跟小轩一起下来吃饭。”这只是例行催醒,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许盛阳微微皱眉,放下手机:“又是周一了。”
他坐起身来,运转灵力驱散睡意,转眼之间就变得神采奕奕。他低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裤裆,帐篷里一柱擎天。他伸手拨了拨,呼吸一粗,心里有些燥热。
忽然,他灵机一动,忙把电话调出拍照功能,一把将被子全都掀开,快速下床套上裤子,趿拉着棉鞋拖开门。他举着手机,蹑手蹑脚的快速溜向午轩的卧室门口——说不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让他通过门缝拍到午轩没穿裤子的英俊性感小模样……
这个念头立即在他心里火上浇油,让他浑身都有些燥热难耐。
大不了再被全身按摩一次,反正除了酸痛之外也会爽歪,事后还能提升一点修为。
他微微猫腰,更加放轻了脚步。
午轩从洗手间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刚洗过的水汽,便见到他做贼似的无声身法。
许盛阳若有所觉,一转头,立即直起身,心念电转间,他大方的笑道:“午轩,这么早?哈,我正要去洗手间,又睡……”
午轩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明白,你又睡迷糊了,这次没把我当成你妈,只是走错了方向。”
许盛阳哈哈一笑,随意的摆摆手,摇头道:“惭愧,惭愧了。”说着话,他从容的进了洗手间,走过午轩身旁时,他还微微笑着,轻轻颔首道,“稍等,哥马上就好。”
午轩顿了顿,默默摇摇头,踱步走开了。
许盛阳进了洗手间,不动声色的瞄了镜子里的洗手间门口,没看到午轩,他不由轻轻吐了口气。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鼻下唇上的青春小胡渣,浓眉一扬,豪情满胸: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打靶能扛枪,男人嘛,不管遇到什么情形,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这气魄,必须的!
一部《彼岸花》演下来,他的心理素质也是脱胎换骨了的。
他打开水龙头,低头捧水洗脸,一张脸在双手的轻轻搓洗中露出几缕庆幸:十六岁之前果然还是嫩了些!要是那时候跟午轩一起生活,再常常被老爸老妈老姐他们看到,我铁定会露出马脚,板上钉钉啊,到时候悲剧和惨剧一起发生……唉,真是可喜可贺。
想到自己的暗恋无法言之于口,无法行动表白,纸总包不住火,万一最终被揭穿,结果很可能依然是他被午轩淡淡然的一掌拍飞。他不禁把那个讥讽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老家伙狠狠鄙视了一顿。
他淡定而忧伤的洗过手脸,步伐稳健的走出洗手间,突然感到涨得慌,一低头,帐篷憋得老高。
嗨,还没放水呢!忙晕头了都。
他忙又转身冲回洗手间,解开裤腰带,把自己那被憋得怒气腾腾的小弟弟放出来……
午轩坐在客厅沙发上读书,等许盛阳终于收拾停当,他才起身开门,下楼到许家去用早餐。
到了许家,午轩跟许敬徽说话,许盛阳则一进门就往厨房跑:“妈,今早做了什么?我好饿。”
周芸芝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