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久,池决找回了意识,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寂静,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银色裹边白纱帐顶。
屏住呼吸,池决不敢偏头,用余光打量着所在的环境。
这是在一处房屋内,精致雕纹的木质家具摆放有序,桌上立着一尊类似花瓶的器皿,内里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最重要的是,屋内似乎没有人。
猛地支起上半身,池决掀开被子,确认身上没有受伤,翻身下床。
活动了一下因为昏迷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池决收起脚步声,不发出任何声响,把头靠在门上,屏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静静在门前伫立半晌,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池决打开门,发出的声响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分外抓耳。
从左侧行走,穿过长廊,一路人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长廊交错,梁瓦红漆,如今所在的地方,像是在一户大宅内。
远处的屋瓦隐没在绿叶中,只露出尖尖一角,池决不清楚这所宅子,到底有多大。
在宅内穿梭,四下无人,池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池决沿着长廊行走,弯弯绕绕,终是来到了宅子的正门。
正当池决以为能顺利离开这里的时候,之前那个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去哪里?
下意识回头,没有人,顾盼周围,也没看见人影。
担心再次被偷袭,池决沉声道:你在哪里,现身说话吧。
你好好呆在这就行了,不许踏出这里半步。那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声音低了稍许,似是有些不快。
池决当做没听见,伸手推开了门。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滴着血的眼睛顿时呈现在眼前。
妈呀!池决毫无防备,被吓了个半死,下意识把门又合了回去。
那妖兽长相奇异,全身皮毛灰色,看上去就是一只狼。可是它的鼻子上方,只长着一只眼睛,那眼睛硕大无比,占据了妖兽整张脸的一半,而且还一直往外渗出鲜红的血。
这是什么妖兽!?池决心有余悸。
说了不许踏出这里半步。那人重复了一遍。
关你屁事!池决染上怒色,汇聚真气,推开门,把那头妖兽轰至老远。
妖兽呜咽了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眼中血色更甚。它爬起来,死死盯住池决。
池决被看的心中有些发毛,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妖兽发出一声长嘶,瞬间自宅子外的森林中,窜出了不少它的同类。
被几十只独眼的妖兽视作目标,池决望着那些眼中流血的妖兽,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妖兽可不止那一种,你若是不怕死的话,大可以走出去。那道幽幽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妖兽们起了动作,朝池决扑过来。
关上门,池决把妖兽隔在了门外。
这里是哪里?池决问。
你不必知道。
你是谁?池决又问。
你不必知道。
你抓我来干嘛?
那道声音竟然笑了起来:成亲。
池决:你特么,在逗我。
乖乖呆在这,等到成亲那一日。
呵呵。池决发出讥讽的嘲笑声,说:你是抓错人了吧,你想抓的,是不是秦雨寒?
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池决可不认为,会有人随便抓一个男人去成亲。
秦雨寒?那人略一沉吟,说:我可不认识她。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我走了,再也不见。凝聚修为,池决再度打开了门。
不识好歹。
那人声线一沉,池决只感到头又炸疼了起来,迷糊中又晕了过去。
再次转醒,池决盘坐在床上,思考起了对策。
那偷袭的人想必修为很高,与他无法抗衡,逃跑的事,恐怕希望渺茫。
对那人的动机池决是一点也不明白。
抓我过来成亲?池决默默笑了。
他可不记得和谁有过纠缠,对那道声音,也没有半分印象。
两次昏迷,时间不知流逝多少,池决想起自己同十命之间有着血祭之势,对方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可这么久,十命也没有出现,看来这里离云引宗,距离遥远无比。
几番思考无果,池决又琢磨起了跑路的事。
不能从正门出去,但是我能御剑啊!池决的眸中亮了起来。
堂然在这宅内御剑,可能会被那人袭击,池决思忖半晌,决定了行动方案。
独自等到半夜,池决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偷偷溜了出去。
跳出长廊外,池决自花丛中掰下一截枝桠,没仔细看,把它举过头顶遮住自己的头,猫着腰在黑夜中潜行。
池决随手扯下的枝杈上,盛开着两朵花,从远处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见的只是两朵红花,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诡异的在半空中挪动。
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池决瞅见了长长的围墙。
丢下遮掩的枝桠,池决一跃,攀上了围墙。
脚尖一点,池决翻过围墙。
唤出剑,池决踩了上去,瞬间感到一个黑影,遮住微弱的淡薄月光,笼罩在了头顶。
一抬眼,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影,立在围墙之上。
那人居高临下望着池决,发出幽幽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看不清那人的脸,池决头皮发麻,一阵恐惧的感觉正临心头。
挪开视线,池决说:当然是离开了。
说了不许离开。
你以为你是谁?池决怒了,吼道:你让我留在这里,连口饭都不舍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