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骑着的是貔貅,那野兽龇牙咧嘴的,玉帝突然感觉骑着貔貅的少年一张明艳的脸怎么看怎么跟这貔貅都是一个样的残忍。
那少年也是一派好身手,带着身后的一支妖兽组成的军队就对着那对面的开杀,貔貅笨重的身体在他的指挥下灵动的一路狂奔,大蹄子一脚就是一个,把对面的妖众踩的血浆乱飞。
看了一阵,玉帝他老人家简直心脏都想吐出来了,可是,更是出乎意料的是,当那些溃不成军的妖众缴械投降的时候,那少年却又是呲牙一笑,走到那妖怪堆里,把手里的扇子一挥就见一排头骨碌碌滚到地上去了,末了还用手指抹了那扇子上的鲜血往嘴里津津有味的添了去,那人头就被身下的貔貅尽数吞到肚子里去了。
只听那少年吃完了扇子上的鲜血脆生生的甜甜道:
“早说了让你们不要反抗,这会儿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不是你说对不起,别人就得说没关系的。你说是不是啊,貔貅。”
那貔貅听到主人问话,便“吼”的一叫,天地为之一震。
玉帝回到殿里,只觉得脚底发软,这实在是留不得。但是显而易见,必须要智取,否则那妖怪少年非得把自己的血当饮料不可,于是玉帝便派了几个不怕死的神仙去当说客,可是都是雄赳赳的去,蔫头蔫脑的回了。
最后还是华商仙君去用一篇话本子里风花雪月的故事,把那麒彋给勾到了天上,还特地让麒彋去了还乡河去把那一身煞气给尽数洗了去,又到醒世池里把先前的记忆洗了一遍,这才把人给弄到了天上当着一个闲散的仙君。
原本这一切就该这样安安定定的一直过下去,没想到,玉帝英明神武,看了人间的话本子里就写了越王勾践的故事,一比对那祁红仙君越看越是像那卧薪尝胆的夫差,这整天在明里和仙子们勾勾搭搭,但是那头一回玉帝见到的那嗜血的少年怎么都挥之不去,搞不好是在暗渡陈仓。
这么一想就有些坐不住了,正巧,赶上极北秘境的一个大妖怪出了幺蛾子,便乘机派了那祁红仙君去解决,不放心还叫了华商仙君去监督。在点仙宴上指派了新飞升的两个张相俊美佛性极佳的莫执和连钰去跟那摇光尊者演了这么出戏。
那祁红仙君也是精明的很,这戏一排练就是一千年,最后总算上钩了,那摇光尊者便按着剧本上写好的把麒彋给骗到了下界。其他的事情便不关摇光的事了,人佛尊解脱了任务便回到紫蓬山上去了。
没成想,前九世虽然麒彋每次轮回一次身体里的仙缘就弱一层但在玉帝想要彻底摧毁他的七魂六魄的时候都会受到结界的阻碍。正好麒彋自己要求轮回成人,玉帝脑筋一转,总算想到了,可能轮回成人消耗的仙缘要多些,便欣然同意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让连钰和华商这回都在麒彋身边多加干扰,没成想,被舞灵仙子那个女鬼打乱了计划,麒彋想起来了仙界的事,不过还好没有记起在极北秘境的事情。就在等着麒彋寿终正寝的当口,麒彋居然发现了一切,这就跑到华商跟前质问来了。
华商念及多年的情分,还是把真相都用讽刺的语气委婉的告诉了麒彋,但是,自己可能会被玉帝记恨上了。
看着麒彋离开清明茶馆的萧索的背影,一想到玉帝对付麒彋的历时千年的心机,华商就有些吃不消,只好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顺其自然罢。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离快完结了。坎坷啊。
☆、劝降
我现在是一个凡人,自然不能随意上天入地,便跟着火狸去了百拓山。
想来我不久前才在百拓山遇到的连钰,我们现在又回到那里去,他应该想不到才是。我是偷着跑出来的身上分文未带,还好火狸虽然被连钰的束灵术封印了大半功力,现而今恢复了些许,便轻而易举的带着我驱了个御云术在天上飞了半日就像当时归来时候连钰和我在灵玉剑上的那样,便到了百拓山。
百拓山上一点都没有变化,火狸把我带到了他当年在这里做妖王时候占领的道馆里。我听火狸说才知道,原来这道馆是月流江当年带着连钰居住过的地方。
走到那重重的走廊环绕的观内,里面的桃花树全都被火烧成乌黑的枯枝,只有茂密的竹林现下还是生机盎然。零零散散的有几株桃花树在可怜兮兮的吐露着花心。
我看着这雕栏玉砌,却人去楼空,心下一阵空凉,却一点都不难过,难道我已经练就铁石心肠了吗?呵。
火狸说他要帮我,我没有拒绝。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死了便成个孤魂野鬼,然后玉帝便可以把我的七魂六魄随手一挥,那么我就可以永远的安息了。
但是,我说过要取缔了他老人家,便自然不会食言,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所谓的仙的苦苦栽培呢?
火狸去了冥府,去找那个他畏惧的白无常,想请求他找到让我能回到极北秘境的方法。
其实我心里是有几分计较的,也许月流江可以帮我,他非神,非人,非鬼,他是跨脱三界的圣神,我不想用曾经我们本是同根生这一层关系来请求他的帮助,毕竟最后我们是殊途的。
现在已经几乎有了在极北秘境的全部记忆,那时候的我杀戮成性,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在天庭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表面上的花天酒地内心却空洞的紧。
所谓的神仙,所谓的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