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戚卜阳向他介绍骆琅,馆长点点头,显然在担心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都忘了介绍,刚才去接你们的是我们这儿的保安,小王。”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小王先发现的,那天他值班。”馆长指了指身后的监控视频,“给你们看样东西,请坐。”
小王把之前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拍的是停尸间,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三具遗体,都蒙上了白布,是准备第二天一早让化妆师整理遗容进行遗体告别的。这个房间没有活人,摄像头只对着尸体,画面就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左上角的时间偶尔跳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屏幕突然一闪,之后中间那具尸体竟然慢慢坐了起来,动作除了僵硬点就和活人别无二致。它掀开身上的白布,赤`裸的双脚落了地,接着从停尸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出房间,这时候画面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小王又调出大厅的监控画面,时间刚好接着刚才停尸间的时间,过了一会儿,那具会动的尸体出现了,它从画面一角走过,然后完全消失在画面里。
“第二天我们在离这里不远的荒地里找到了那具遗体,又把它带回来,重新做了一次死亡鉴定,确实是死了,连尸斑都出了,不可能是死而复生的。”馆长带着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件事情我们不敢声张,连家属都没有告诉,检查以后确认没有问题还是按照原定程序进行遗体告别,之后就火化了。”
“小戚师父,我做殡仪馆也不是一两年了,诡异的传闻听过不少,也见过一些,但没有哪次像这么夸张。你看,证据确凿,都录下来了,这这这、这不是诈尸嘛!要是传出去,肯定引起恐慌,谁还敢来这里?恐怕连这里的员工都要来跟我辞职了!”馆长又是焦虑又是无奈。
“就算都辞了,这还有一个不怕的嘛。”骆琅指指那位保安,后者对他露出一抹尴尬的苦笑。
馆长叹气道:“唉,不瞒你们说,他今天已经跟我提出要走了,是我劝了半天,才答应留在馆里直到我们找到新的保安为止。
戚卜阳安慰他:“您别急,先想想你们第二天找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它身上或者是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好像没有吧......”馆长陷入沉思。
“对了!血!有血!”小王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
“对对对!”馆长一听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道:“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它额头和手背上都有一点血迹,起先我们以为那是它自己的血,所以推测它是不是真的没死,但是法`医检查以后说,那只是普通的动物血,我们想可能是那天晚上在荒郊野岭不知道碰到什么动物沾上的,就没有在意。”
血?戚卜阳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追问道:“那些血是不是被画成了符号或者文字的样子?”
馆长摇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可能之前是画过的,因为我们发现的时候那些血迹都已经被擦过了,只留下一点,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我们再等等吧,看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出事。”
几个人都把视线转向监控视频,保安小王给大家一人泡了一杯咖啡,他白天才补过觉,而且早就习惯了值夜班,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年过五十的馆长很快就不行了,时间走过凌晨一点时就开始止不住地打盹,最后干脆靠在椅背上睡起来。
年纪最大的骆大师却什么事也没有,老神在在地把脚翘在桌上,坐得很舒服。不过他看了一会儿半天没什么动静的监控就开始无聊了,又转去看戚卜阳。小天师虽然年轻,但他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乖宝宝,很少熬夜,一开始凭着探究精神和工作热情还能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到后来眼神也开始迷糊了,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骆琅冷不防推他一下,就看到小天师一个激灵,摇了摇头醒过来,好像被惊醒的小狗。这个动作让骆琅笑得很开心,伸手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你该睡觉了。”
戚卜阳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还不清醒,说起话来软软的:“不能睡,要是睡着的时候尸体又活过来怎么办。”
“睡眠不足会长不高哦。”骆琅故意说,他知道戚卜阳不太满意自己目前的身高。
果然,听了这话,戚卜阳为难地皱起脸,似乎是在权衡哪边比较重要,可是还没等他想出结果,新一轮的睡意再次袭来,眼皮怎么撑都撑不开,终于还是合上了,身子也慢慢向旁边倾斜,眼看就要倒下去。骆琅勾起唇角,长手一伸,把他捞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迷糊了的小天师下意识往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很快就安稳地睡着了。骆琅的手顺势滑下去圈住戚卜阳的腰,柔韧的触感让他心情很好,似乎心口有什么东西几乎被填满了。
过足了手瘾的骆大师一抬眼,发现那个保安愣愣地看着他们。他嘴边的笑容不减,只是笑得更阴森了些:“怎么了?想让我帮你挖掉眼珠吗?”
保安吓得赶紧捂住眼,转过身去默默打了个冷战。
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天色开始泛白的时候,骆琅终于失去耐心,抱起戚卜阳就要走,馆长还没有醒过来,保安本想阻止的,可是看见骆琅那张脸,又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了进去,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刚走出监控室,戚卜阳就醒了,迷迷糊糊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