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安置好了,姚丽华跟余余都问,这姑娘什麽时候能醒来?
我耸肩表示这个问题无解。
本打算和几位青春少女聊聊天,顺便与将来的帅小夥靓姑娘们作番亲热,擦擦他们的小屁股之类,顺带等陈风,不想才刚喝下第一杯茶,便又接到吴强电话。
罗爵士希望我也能到场。什麽意思?
我跟吴强说,替我解释好不,我不是陈风的经纪人。
但吴强却是为难:“萧少,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与陈风有关?”
“嗯……”吴强重复,“萧少过来吧。”
我没奈何,只得跟姚丽华和余余交代了一声,匆匆驾车离去。
等不到睡美人醒转,人生果然最苦不过无可奈何。
到了吴强公司,直奔他的办公室,喘气未停,已然见到罗爵士、吴强和陈风已然在场。
室内就只有他们三人──怪了,不是说要谈新电影的计划吗?怎麽不见杜宇?
罗爵士见我,倒是欣喜,开口就道:“萧先生,太好了,你试试入戏吧。”
外国人的中文再好仍然不敢恭维,“入戏”何等涵义,罗爵士真的明白麽?
那白种中年男已然把剧本塞入我手中,同时指点道:“这里,这里!”
我扫视,那经过分解的剧本里罗爵士手指戳处,分明是待拍电影里另一男主角的表演。
疑惑抬眼,陈风朝我苦笑。
吴强急忙解释,早先,陈风与杜宇碰头後曾应罗爵士的要求而试验了一番,但吹毛求疵的罗爵士却怎麽也觉得不满意。私底下和陈风交流,却得到如下结果:
跟杜宇演对手戏的时候总是有些紧张。
毕竟对方是功成名就多年的神一级人物。
尤其是当两角色初会时,不管罗爵士提点多少次,无论杜宇还是陈风,都似乎欠缺那麽点看对眼的味道。
说来罗爵士是西方人,他对东方那种因缘循环,一眼万年的模糊欠缺概念,可即便是他,也凭著电影人的直觉感到不妥,说明是真不对劲了。
罗爵士道:“陈风说和他演对手戏最好的便是你,萧先生,你试试?”
居然是这种事。
我一时无言,可是人都来了,还能如何?
这夥人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花了十五分锺默默得背下台词,我尝试著以剧中明星的身份与陈风饰演的囚犯演出。
场景是他被狱警推进来,低头不语。
我昂起头,居高临下:“有面包,吃不吃?”
囚犯抬头直视,目光闪动。
从袋中随意抓起一把包装袋中的面包,扔向囚犯,我冷笑:“别以为我想来,不过跟人赌输了局──你吃不吃?牢里吃不了这些东西吧?甜的咸的的都有!”
“不想来就不要来。”声音很轻,囚犯又把头低了下去。
倔强与心如死灰的绝望同时在他身上滋长。
我呼吸顿时屏住,上前抓起一个掉落在地的面包袋,半晌不语。
罗爵士喊了停。
他眼中兴奋劲儿像是磕了药:“非常好。”
我深吸口气,转头却见陈风笑吟吟得看著我,不由心生感慨。
谢岚说得没错,跟陈风搭戏,只要他有心,很难不被他拉著入戏。仿佛是这人的天分。
罗爵士道:“萧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演这部电影?”
“演电影?”我重复一遍之後哑然。
吴强抢著道:“萧少,机会难得──”
……你就从了吧……看来我真是狗血剧看多了。
但,这角色不是确定了是杜宇吗?现在换角是不是不妥当?再者,杜宇一心要这个机会,若然我真抢了,再加上之前几桩欠债,保不准他会把我生吞活剥。
踌躇著,罗爵士似看出我的顾虑,已然道:“萧先生放心,本片我既是制片人,又是导演,我做了决定的话,不会有人反对。”
将目光转向陈风,他有先见之明,早已闪到吴强的办公桌後,一脸凝重得看著电脑,仿佛上面有千万账目进出。
心中暗骂这人的不仗义,没奈何下我只得含糊应允。
待到回程路上,我对副驾座上的陈风不无恼怒:“干嘛要闹出这事来?节外生枝!”
陈风淡笑著耸肩,语气平和,却听得出倨傲:“萧少,我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你知道。”
对,他不是。否则也不会有那可歌可泣的绑缚一幕。
“导演大可选杜宇而不是我。”
这话也对,罗爵士的确可以选择声名鹊起的杜宇,而不是勉强可算小范围红的陈风。
跟聪明人作对总要付出些代价,这我自然知道。
不由苦笑:“杜宇不是个善茬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息事宁人的话勾出陈风的轻笑。
我不再说什麽。
回到“乐春院”,却见识到了所谓的“撕逼”──在余余的房间里,姚丽华和妤萱若两只斗鸡,互不相让争锋相对。
余余浓妆的脸被汗水弄花,她见我和陈风,如蒙大赦,扑过来苦求道:“天呀,你去劝劝她们吧,闹了要有一个小时了!”
圆圆把小的孩子们带去了最远的房间照顾,但十来岁的几个余余却应付不来,都站在楼下带著各种忧虑、愤怒的表情遥看著二楼。若不是余余拼死阻止,大些的男孩子们,小羊小陌都要冲上去代姚丽华教训妤萱了。
残局自然只有我们收拾。
陈风居然还能礼貌得敲门,之後才自行推门进入。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