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实话跟我说。”慕子冉面色严肃,郑重其事。
“……是。”慕子笙知道瞒不住了,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为什么……”听到哥哥亲口承认,慕子冉心中五味杂全。
“曾经,花绮露就是我的命,你能理解被欺骗的感受么?”慕子笙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我……我能……”慕子冉明白,非常明白。
就如同自己和花琰月一般,从头到尾,被欺骗,被玩弄,被无情地抛弃……
“我确实放火烧死了他们的四宫主,我承认,我的确做得太狠了。”慕子笙眼神之中似乎透露着一丝内疚,“不过,我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被骗时候的感觉,还有爹的鲜血,娘的白绫……”
“不……不要再说了……”慕子冉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子冉,你要知道,我们根本斗不过株花宫的人,我们这辈子都要受他们牵制。花琰月对你好,接近你,就是想利用你得到泣血山庄的武功秘籍,甚至是,替他死去的弟弟报仇……”慕子笙拨开慕子冉的双手,用蛊惑的声音,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是的,花琰月冷血无情,阴险狡诈,害死了自己的双亲,又对自己利用、欺骗、下药,甚至是抛弃,自己究竟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迷恋他?
花琰月,我恨你。
我恨你。
“子冉,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这世上,只有我能保护你,你也只能依靠我。”慕子笙轻轻摩挲着慕子冉的脸颊,好像想要把他面色的伤痛都抚平,“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无欲无情,方可成为一代武林至尊。”
“哥哥,我……我以后一定静下心来,好好练习心法。”慕子冉已经不想再思考,现在的他,已经是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就好像跌落进一个恐怖的无底洞,已经没了生机。
花琰月,恨之入骨,今生不见。
不知不觉中,少年已经十五岁半了。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以前自己的世界,只有哥哥和玉姐姐,而经过这一年多的江湖闯荡,他结识了更多的人……
露姐姐,玛瑙,琥珀,上官,罂粟……
还有那个人……
花琰月,虽然已经是过去,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脑海中还时常会浮现出他的身影,但对慕子冉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如今,他只想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舞文弄墨,读书作画,练功习武,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那些只有哥哥和玉姐姐的日子。
一天夜里,慕子冉闲来无事,便跑到院子里,坐在榕树下,欣赏静谧如常的夜幕。
淡云穿梭,来往明月之中,晚风拂面,尽享淳静之时。
突然,慕子冉感到一丝别样的气息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就在不远处。
难道有人对泣血山庄图谋不轨?他绝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少年屏住气息,一步一步地接近传来声响的地方。
“慕子冉在哪里。”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姑……姑娘……我家二庄主此刻真的不在庄内。”是玉儿的声音。
慕子冉悄悄躲在树后面,终于发现了来人。
双眸灵俏,嘴角上挑,映衬着月亮一起发光的蝴蝶耳饰,一截散发着寒气的蛇皮鞭,来人居然是琥珀。
“这么说,你是不肯说了?”琥珀冷笑一声,对着玉儿狠狠抽出一鞭子。
玉儿已经倒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就要被鞭子打到,慕子冉挺身而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挥舞而来的鞭子。
“慕子冉,你终于肯出现了。”琥珀收起蛇皮鞭,一脸轻蔑。
“……琥珀,你来做什么。”直觉告诉慕子冉,琥珀来者不善。
“宫主要见你。”琥珀走上前,“跟我走。”
“我为何要去,我不会去的,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慕子冉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静心不少,已经完全不想再与花琰月有任何瓜葛。
“难道那件事你还在生气?”琥珀询问道。
“……”慕子冉没有回答。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宫主吩咐我要这么跟你说。”琥珀叹了口气,“你真不跟我走?”
“他自己做过的事,他自己清楚,自然也会清楚我的态度。”慕子冉语气坚定,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无情。
“姑娘,他不会跟你走的。”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慕子笙缓缓踱着步子走来,“而且,你也没能力带他走。”
“哼……”琥珀见慕子笙来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走慕子冉了,于是气愤地挥舞了一下蛇皮鞭,转身离开,“慕子笙,我们株花宫跟你泣血山庄的账,迟早会算清。”
“子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快去休息吧。”慕子笙拍了拍慕子冉,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
“那我去休息了。”慕子冉转身离开。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她今年才十五岁,不认得我的。”玉儿上前一步,有些慌乱地说道。
“但愿。”慕子笙冷哼一声,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第二天清晨,慕子冉没有像往常一样修炼心法,而是一个人坐在院子内的假山上发呆。
如今已是冬末,庭院内的气氛有些清冷,水波不惊鸟哀鸣,泣血山庄,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了无生气。
琥珀的到来,又让他心神不宁。
花琰月,你对我如此绝情,居然还要琥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