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点一点地爬回去。这期间,这附近的蛇虫鼠蚁都会闻到你身上的气味,慢慢地就会爬到你身上,一点一点地啃食你……不过你放心,在你回去之前你死不了的,你还要回去跟你主子复命吧。”
花绮露轻描淡写的样子,冷酷无情,阴险狠毒,嘴角边那不屑和鬼魅的笑容,都让慕子冉感到陌生,还有无端的恐惧。
很快果真有一些虫蚁爬向黑衣女子,可她已经没有力气摆脱这一切,哀嚎,哭泣,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
花绮露转身向慕子冉走来,想抓住他的手臂带他离开,不料慕子冉竟下意识地躲开,眼神里满是诧异和惊惧。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露姐姐吗?
你没有见过她杀人的样子,脑海中瞬间回想起花琰月的话。
江湖上有关株花宫的传闻,果真还是传言不虚。
“江湖上,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你要记住。”花绮露又靠近一步,紧紧抓住慕子冉的手腕,力气之大根本不像寻常女子,而她也感受到慕子冉在发抖,是被伤口所牵制?还是怕了她?她已经没有时间顾虑,慕子冉再次受伤,需要赶紧疗伤,于是花绮露立即施展轻功,带着少年远离这里。
进入株花宫境地之时,慕子冉已经是冷汗浸身,被伤口折磨得疼痛难忍,全身无力,现在旧伤加新伤,雪上加霜。一路上强忍痛楚,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丝,脸色又格外苍白,花绮露看了,阵阵心痛。
慕子冉抬头,正好对上花琰月铁青一般的脸色。以前见到花琰月时,他都是一副清冷孤傲之感,如今,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快扶他进去,用花露给他疗伤。”花绮露对着前来搀扶慕子冉的玛瑙吩咐。
“花露!?”玛瑙显然有些震惊和不信。
“是,花露。”花绮露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眼下只剩下花绮露和花琰月两人,气氛冷凝,加之现在已入夜,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
“你去哪了。”花琰月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只是出去走走。”花绮露自知理亏,抬眼看着别处。
“只是出去走走,还能带回来个受伤的人!?”花琰月提高声调,显然面有愠色,“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多少人想杀你,你还敢到处乱跑!”
“……我知道错了。”眼看花琰月已经愤然难平,花绮露只好使出女子惯有的柔情蜜意,上前轻轻抱着男子,“可是你知道吗?子冉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救你?”花琰月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情,却很快转化为疑虑,“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你,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错,我是早知道有人要偷袭我。”花绮露抬头,对上花琰月的眸光,眼里满是惊喜,“我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救我,能不能救我,你瞧,他做到了,我没有看错人。”
晚风初临,皎月初斜。挽柳叶,浸万花。长发依风舞,眉头锁心结。
“……姐姐,他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男子没有温度的声音,虚无缥缈,如梦似幻,好像水中的泡沫般浮华。
“……你跟我来,我有事吩咐你。”花绮露面色渐渐沉寂下来,放开花琰月,向远处走去。
“啊……好痛……”
“忍一忍,这可是万灵药,不是一般人能用到的。”房间内,玛瑙正在给慕子冉上药,“你已经受过三次伤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出十日,你的伤口便会愈合,还有之前的伤口,都不会留下疤痕。”
“这么神奇?”慕子冉有些吃惊。
“……这叫‘七株花露’,是用株花宫内的七种奇花制成的,这七种花的花期不同,要每五年才有机会一齐开放,所以每隔五年才有机会炼制一次,而每次只能炼出很少的分量,是宫内的神药,非常稀有,这么多年来,宫内也只有两人用过而已,其中一个便是二宫主了。”
“露姐姐也受过重伤?”慕子冉不免担心起来。
“……二宫主不是用来疗伤的,七株花露还有一个功效就是驻颜,你看她,不是如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么?”
原来如此,难怪露姐姐看起来如此年轻,株花宫果然是个神秘之地。
“那还有谁用过?”慕子冉心生好奇。
“……”玛瑙没有回答,给慕子冉包扎完伤口,就默默地走向房门。
“这世上,最可怕,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就是背叛。”在玛瑙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慕子冉隐约听到这样一句话。
十日过后,伤口果然像玛瑙所说的一样,已经完全愈合。几天的修养生息,慕子冉已经在房内闷坏了,于是又跑到上次的花海处,融入造化万物。
这次他向花海深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发现眼前是一大片彼岸花海。
妖艳的各色彼岸花,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鲜红如血,浅紫似梦,灰白犹如亡灵,深蓝犹如沧海……甚至还有罕见的黑色花朵,好似黑蝴蝶一般。细长的花瓣像是让人捉摸不定却又神秘无比的漩涡,似乎一旦陷进去就永远无法逃离它的束缚。如果说外围的花海让人感觉美不胜收,心脾舒畅,那这深处的花海,又是另一番美感,那是一种恐怖的美,地狱的美。
慕子冉不自觉地垂下眼帘,仅用耳畔和鼻息享用这独特的静谧和香气。
红色的彼岸花……石蒜花……咦?好像在哪里见过……
“……!”慕子冉似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