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来归还昭云剑。”
他解下腰间的剑,横举着递到燕王面前。
国之瑰宝,剑之王者,燕王微微动容,却并未接那把剑,抬头对越峥道:“父王临走前,已将昭云剑赐予了你。”
昭云剑,燕国护国之宝,他竟然把这剑传给了我?
越峥又是默然。
“父王还说,这一生愧对你们母子,期望你能原谅他。”燕王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眼眶也微微红了。
越峥没说话,过了片刻,又把剑举了过去,道:“昭云剑是护国之宝,理当留在皇宫护佑皇室血脉,在我手里没有意义。”
昭云剑似有所感,在他手里散发出一阵微微的光芒。
燕王吃了一惊,“你不肯原谅父王?”
越峥缓缓摇头,低声道:“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我是修道之人,这些凡尘俗念,早已抛下。”
这算是承认抛弃了怨恨了。
顿了顿,又道:“无论父王做了什么,他是王者,自然是对的。他的恩情,我铭感于心。”
燕王眼圈泛了红,忽然转头对着棺木跪下去,道:“父王,皇兄说他原谅您了,想必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越峥忽然也朝着棺木跪下去,将昭云剑放在棺木前,叩了三拜。这是越峥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为凡间之事叩拜,他的面色严肃,眼睛一片黝黑,尔后起身退后,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单,要吐血了呜呜呜
第64章 进阶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来,严肃沉重地回。越清和越岭不敢多打扰他,到了瀚海云宗便让他回天柱峰,自己去了清音峰禀报天阳道人。越峥一回到瀚海云宗便留在天柱峰修炼,未踏出一步。
“越峥,你没事吧?”王小剑轻声问。
从燕国还了昭云剑之后已经半个月了,越峥一回来便开始沉睡,王小剑不敢打扰他,一点声音也没弄出,一日后越峥醒来便开始像往常一样修炼,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干扰。可王小剑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和平时略有不同。
刚刚升任候补长老,立马就遇到白事,这种大悲大喜恐怕会让人心绪起伏过大,可是越峥的反应也太反常了。
他回到天柱峰后不再踏出一步,完全没有刚刚做候补长老的丝毫意气风发,也没有失去至亲的哀痛欲绝。
王小剑和他说话,他不回答,放佛没他这个人一样。
王小剑坚持不懈,一会儿说山上的花开了,一会儿说温泉里竟然长了一种鱼,一会儿说镇上的糕点好吃,一会儿说越清越岭给他说的八卦。
王小剑也佩服自己,在没人回应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唠唠叨叨地说上几天,实在是勇气可嘉。
晚上越峥打坐,王小剑不敢打扰他,便住了口。柔和的明珠光芒下,越峥的面庞如玉雕刻,不见一丝人气。王小剑小心地飞到他的肩头旁边,忽然间,他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越峥!”
刚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打扰了他,立即后悔不迭,他虽然唠叨,有时也会去骚扰越峥,可他从来不会在越峥修炼打坐的时候去打扰他,因为他知道这非常危险,有可能会让他受伤。
越峥缓缓睁开眼睛,看起来并没有走火入魔之相。
王小剑长长松了口气,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急切地说道:“越峥,你的头发……”
越峥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又开始修炼。
王小剑不说话了,这几日他老觉得越峥有些不一样,现在终于明白,是他的头发在一寸一寸地变白,那白色从发尾已经蔓延到了背部,那头如缎的长发如今明显是白多黑少。
那触目惊心的白让他心中微微纠痛,以前他拒了自己的不痛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盼着他能恢复正常,哪怕骂他无耻,嘲笑他无用都行。
这人伤心难过也不同寻常,不哭不闹,却不说话不吃饭,一连就是近一二十天。王小剑拿这种闷骚型的人实在没辙,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
王小剑不知道他头发是怎么回事,以前听说功力增长会白发,可白得这样快速,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问他也不答,有心出去找人,却又因为禁制没法出去,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团团转。
一连一个月,他几乎是在哀求了,“越峥,你说说话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以前就是很讨厌,老是惹麻烦,你说句话呀呜呜呜。”
见他没反应,自己反而口干舌燥,一想到这一个月的战战兢兢、心力交瘁,越想越气,又换成了破口大骂,“你这样子做给谁看?折磨自己你爹也回不来了!你先前不是说过自己对亲情看得很淡吗?现在这样算什么?简直像个王八蛋!”
“人活着的时候不去看看,死了在这里难过又有什么用?简直莫名其妙、冥顽不灵!”越是说,越是气愤,王小剑大声对着场上练剑的身影道,“要么你就潇潇洒洒地当你的修真者,抛弃一切爱恨情仇,要么你就该哭该笑,做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你这样不上不下,不进不退,除了自讨苦吃,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还是不是越峥?!”
雪亮的剑光金虹贯日,忽然爆射而出,在地上爆出无数深坑。其中一道堪堪擦着王小剑的身体射入岩壁,碎裂的石块飞散,弹得王小剑一脸飞灰。他心中一颤,猛然想起自己骂得一时痛快,可面前的人是横行霸道的家伙,要是回过神来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顿时头皮发麻。
“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