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心。
“好”没有犹豫,不自觉的回答。
坐上飞机后,没有睡够的林雨靠在椅垫上立刻就睡着了。
飞行途中醒来几次去了洗手间,回来再接着睡,一直睡到飞机降落,林雨拍了拍脸颊,还没有醒透。
走出机场,四周环顾,因为他是晚上抵达的,现在人不算多,掏出手机正要准备打电话,一个男子走过来
“林雨少爷吗?”男子三十多岁,低眉顺目,非常恭敬的口气。
“是”林雨点头。
“恩,跟我来吧,林总让我来接你。”
来到机场的停车处,打开车门,林雨坐进去,望着久违了五年的国家,一股莫名的难受袭上心头,烦躁的望着车窗外,点点霓虹,灯红酒绿。
“去哪里?”林雨问。
“医院”男子立刻答道。
“恩,病情怎么样了?”
仿佛在犹豫,男子半天没有答话。“二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来到医院门口,林雨顿了顿脚步,脸色开始不好,厌恶的神情一眼明了。
男子跟在他身后,没有催促,看了林雨一眼,迅速低头,安静的等着。
一个个从身旁擦身而过的人,神情或喜或忧,偶尔几人视线投过来望一眼,似乎在奇怪为何两人如雕塑一般伫立在这里。
站了将近半个钟头,身后的男子始终不曾开口催促,虽然他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仍旧老实的站在那里。
身后,一个男子,疯狂的朝医院跑来,经过林雨身边时,撞上他肩膀,让呆立在那里的林雨一个不稳,身后男子即刻伸出手扶住,趁机开口“走吧,二公子”
甩开男子抓着自己的手,林雨朝医院正门走去。
一踏进医院,林雨胃部就开始不舒服,强烈的想吐的感觉让他脸色苍白的近乎白纸一般。
走过大堂,林雨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扶在墙边,压制着翻滚的胃,一口又一口的咽着口腔内不断分泌的唾液,鼻翼急速扩张收缩着。
男子在旁边看到他这种状况,伸手扶住他:“怎么了?”
摇了摇头,林雨喘了几口气,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袭来,林雨试图压下那股强烈到不能忽视的呕吐感,冷淡的说:“走吧,没事”
男子犹豫的看了看他,发现林雨已经恢复如常,站在电梯口,瘦弱的身子明明脆弱的一碰就倒,可是却偏偏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疏离和冷漠。
看着少年的侧脸,男子只一瞬的晃神便低下头。
打开电梯门,按了一下,一路来到四楼的加护病房,男子站在门口:“公子进去吧,老爷在里面等着”
林雨食指触上房门,仿佛电击一般,立刻拿下,紧紧握住,大力的指节都开始泛白。
男子低着头,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脚步,朝旁边站了站。
林雨听到他细微的脚步声,伸出手再次触上病房门,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大力推开,走了进去。
病房内布置的干净整洁,加湿器不断喷着雾气,滴滴的机器声一下又一下,回荡在枯燥冰冷的病房内。
正中间的大床上,一个老人,身上布满各种各样的仪器,口上罩着氧气罩,瘦的皮包骨,一双眼睛枯黄浑浊,却在林雨走进来的瞬间猛的大睁。
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林雨,老人喉间发出几声响,嘶哑,混重,似乎有痰压在喉间,声音起伏,充满渴切的祈求着。
林雨嘴角一动,不知是想要扬起还是下撇。慢慢走到老人身边。
站在床边俯视着老人,面容冷淡讽刺,厌恶的情绪一眼可以看出。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颤巍巍的想要抓住林雨垂在身侧的手,觉察到他意图的林雨把手朝后一抽,老人只抓住了林雨外套的衣袖。眼中本就所剩无几的光彩也在此刻彻底暗淡了下去。
眼泪流出来,定定的望着林雨的脸,有多少话想说,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把手拿回,老人艰难的把嘴上的氧气罩脱下,只是这些动作,就耗尽了全部力气,大喘几口气。
“公司,你要不要?”声音很低,很不清晰,不过在如此寂静的房里,一直注视着他的林雨还是听明白了。
一直皱着眉一脸不耐的林雨,忽然大笑了起来,放肆的笑着,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久久不停,抱着肚子,林雨直起身,擦了擦刚才不知是笑出来还是怎么来的的泪水,问了一句。
“这算是补偿吗?”
“不,不是,只要你想要,我有的一切都给你。”老人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张脸因为焦急和缺氧而呈现了微微的青色。
“你想要补偿吗?”林雨扯起一侧的嘴角,讽刺的望着老人:“我不要,我要你下地狱也不得安宁。”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残酷至极的话语。
说出口后,仿佛舒了一口气,林雨看着老人捂着胸口,喘不过气的样子,脸上又挂上讽刺的神情,眯起眼睛打量着老人。
老人因为缺氧,脸色开始青紫,急促的喘着气。
林雨静静看着,直到老人眼白上翻,他才拿起氧气罩,扣了上去。
老人足足有十多分钟才缓过气,不停的淌着泪,悔恨,痛苦,种种情绪在眼里闪烁,这个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老人此刻只是一个在临死前祈求着自己孩子原谅的老人而已。
他看着眼睛定在窗外的林雨,止了泪水,在他生命的最后,牵挂的也就剩下这个孩子了,只要把他安顿好,就可以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