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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药水的味道,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然后凳子拖动的声音响起,那些声音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稳的有些冷的男声。
“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然后听见一个女人不满道:“我可是分析官,不要总是把我当做医疗官来使。”
紧接着,灰就感觉脑袋两边的太阳穴被包裹住了。
他几乎是被迫醒来的。
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度不足一米的小床上,头顶有些机械设备,周围围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着他。
有个短发的可爱女生拿着把枪对他指了一下,然后放了下来,转而对一旁坐在椅上的带着眼镜留着特长刘海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相处的男人道:“色、相是透明色,犯罪系数为0。”
听到他的话,很明显的,看着灰的众人神色更复杂了。
过了半响,椅子上表情老成的年轻男子头转向灰,镜片后的目光审视般的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灰茫然:“什么现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橘红色头发的青年从男人身后探出头来,冲灰道:“不要假装失忆这么狗血哦!”
灰维持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诚恳的望着眼前这群人——求真相!
众人:“……”
穿着白大褂的金发美女吐出一个烟圈:“这下可就难办了,没有户口证明和出生证明,案发现场的摄像头又被人破坏了,简直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呐,少年,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吗,老实告诉我就奖励你姐姐今天穿的胸、罩哦~”
“没人要啦!”那个有着小狗一样眼神的橘发少年鄙视的看着她。
女人切了一声,然后一脸事不关己的挪开了。
在众人的集中点再次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时,灰有些无辜的眨了眨,害羞似的挠了挠头:“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
众人沉默的看了他几秒,为首的那个长刘海戴着眼镜的男子看着金发女子道:“看看他脑子有什么问题没。”
“说了我不是医疗官了!”女人似乎很不满,但是行动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口头上抱怨了一下,再次走过来将灰按在了床上,旁边的机械手在她离开后取代她的位置抱住了灰的脑袋。
灰有些挣扎,抓住美女离开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你们要把我的脑袋切开吗?”
“你想法怎么这么阴暗,脑浆喷出来把这里弄脏了多难打扫啊,又没有钟点工!”金发红唇的女人拍开少年的手,用一个勉强算得上知心姐姐般的笑容望着床上的少年。
灰:“……”
检查结果显示,正常,身体健康,色相健康,完全没有问题……这下该围观的几人犯难了。
“把这个小子打一顿,严刑逼供他自然就招了。”滕秀星抱着脑袋,懒洋洋的建议,被面无表情的眼镜男瞪了一眼后,立刻改口,“啧~我开玩笑的啦~”
一直站在门边的黑发青年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灰,然后对为首的眼镜青年道:“现在还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嫌疑人,只能先给他安排个身份,让他暂时留在这里,如果怕出问题,可以监视,等弄明白了再放他出去也行。”
座椅上的男人皱了皱眉:“我自有分寸……现在暂时由藤来照看他。”
没有理会得到命令炸毛的青年,大家各怀心事离开了治疗室。
自从狡啮慎也开口后,宜野座监视官就沉着一张脸了,一脸风雨欲来的平静,习惯了的众人倒是无所谓,只是新来的常守朱监视官有些不太习惯而已。
她不清楚宜野座生什么气,就如同她不知道为什么宜野座要把执行官和监视官的立场区分的那么清楚,不准许有丝毫的逾矩,上次工厂那起命案两人甚至还差点因为这个闹翻。
很显然,刚才狡啮的话在宜野座看来逾矩了。
似乎看透了她的苦恼,走在身侧的征路智已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介意,小姑娘,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不开罢了。”这个男人的声音里有种自然而然的宠溺,尤其在说道宜野座的时候,像无奈的父亲在说起自己不听话的孩子时一样。
常守朱并没有太在意,她现在更关注的却是那个被滕带走的少年。
“宜野座监视官或许太过于谨慎小心了,巫女系统显示的那个孩子的色相是透明色,并不是坏人。”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现在的时代里,虽然机器可以看透一切的心思,但是即使如此,也有数不清的人要憎恨、欺骗、伤害自己、伤害别人,亲眼见到了那样的惨案还能如此淡定的人,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的好,那个孩子笑容太过于纯粹和干净,干净的有些古怪,那不是正常人在遇到这种事情后该有的眼神。”
看着对方惊讶和表情,征路智已无奈的摇头笑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小姑娘,好人坏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啊,犯罪或执法,毫无疑问两种才能都和犯罪有关,所以我这种人的犯罪系数也会高的离谱啊,拜他所赐,现在被当做接黑工作的猎犬。”
“您的意思是,那个孩子会犯罪吗?”常守朱一脸疑惑不解,她刚才可是亲眼所见那个少年的犯罪系数是0。
“不知道,至少现在不会。”
灰还没弄明白呢,就给软禁了,不过也好,有的吃有的睡还给免费治疗,而且这里的伙食还挺好。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