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陈湘接过来!”
阿衡忽然觉出不对:“你把人家陈先生接过来干嘛?”
皇甫骏忙道:“我是说峋风,陈湘肯跟着他已经够便宜了,他还不好好珍惜?”
阿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想到他说过的十年前长春楼头的诗会:他自己由青州知府帮衬着进了前几名,对那拔了头筹的“玉箫公子”心服口服的言语,越想越觉得可疑,问道:“你是不是对陈先生有意思啊?”
“怎么会呢——我不怕峋风活劈了我?”看阿衡的脸越来越沉,皇甫骏赶紧抱住他道:“我就不怕他,我也怕你!你看看,你弟弟的婚事我给你办得怎么样?”
碧云郡主的大婚由礼部负责操持,这是战后皇家第一等大喜事,皇甫峻另赐了一座府第给碧云郡主,一切当然办得风风光光!
也许真是因为儿子的婚事冲喜,欧阳雪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来——为感谢上天眷顾,雒家夫妇在城南开了一所义学收养孤儿,招募残寡!雒峋亭医术也不错,仍仿照江南回春堂的经营模式,带同回春堂几个弟子开设平价医馆旅社——真有疑难之症再找陈湘帮忙。
阿衡因为直隶放赈的事办得漂亮,杨阁老保奏他连升sān_jí,任为监察御史,负责北方各省战后恢复——直隶之外,山东河南两省分别是反贼刘杨两军的发迹之所,受害甚重,诸事繁杂!他很快又受命外放巡查。
阿衡下了朝又去找师父——恒兴银楼基本上了正轨,他希望师父跟自己一起去!一来师父足智多谋,遇见事有个商量,二来陈湘和顾峋风双宿双飞,阿衡宁肯陪师父出去散散心。
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来找他——告诉他过几天师父和师叔一起陪他去!
阿衡见师父虽依旧矜持,那眉梢眼角却掩不住春色。禀去下人一问才知道,陈先生竟真的让他跟师叔圆了房——就在郡主大婚的那天夜里!这回因怕山东河南还有流贼旧部对他们不利,陈湘让顾峋风跟他们师徒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阿衡赶紧跟师父道喜——没想到陈先生这样大度能容!顾七和义兄一直以为是对方先跟陈湘提的,没想到却是他帮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顾七依旧严词斥责了他几句,阿衡知道师父是爱面子的人,笑嘻嘻的也不以为意。后来趁着饯行的机会正正经经跟陈湘磕了几个头道谢。
皇甫骏正私下筹办开酒楼的事,怕阿衡知道了说他,所以听说他又要出外公干也没有多拦阻,只是赐了尚方宝剑给他,遇见事如朕亲临,可以便宜处理——更趁着没走这几天疯狂做爱,搞得阿衡出城时只能由骑马改成了坐轿。
顾七近十年的苦恋终于有了结果——虽然是三人行,难得陈湘相待宽厚,如今成婚数日又许他单独陪伴夫婿出行!顾峋风念他一片苦情,对他也极尽温柔,一路携手同行,连阿衡在旁边看着,都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感。
可是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就在两人尽情欢洽时,又遇上一场风波。
当时巡视到河南南阳境内,到诸葛草庐转了一圈,地方官宴请监察御史大人——顾家兄弟无意官场周旋,自然是早早辞谢了,两个人自到街边闲逛,看看风土人情,喜欢什么就信手买来消遣。
两个人边走边聊,买了一堆街边小吃回到下处——两人因不喜打扰,每到一处总是要一所单独的小院,顾七兴致来了,偶尔也会自己动手烧些精洁小菜,别有一番甜蜜滋味。
今天买的大都是半成品,稍加整治即可——因昨日南阳县送来的菊花开得正好,两人便在院中赏菊小酌。各样都吃了些,顾七眼光一闪,含了一口酒过来,笑着度如情郎口中。
趁着阿衡没回来,顾峋风便抱了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边吃边玩——饮下醇醪后余情不尽,顾峋风舌头跟着顶开他樱唇,两个人便吻在了一处。
平日两人欢愉都是在房里,今日难得清静无人,顾峋风低声道:“在这里来一回怎么样?”顾七白他一眼,却也不反对,顾峋风正在解他腰带,忽听背后“瑟”的一声轻响——这声音并不大,只是他内功精深,耳力自然就好——觉出有人偷窥,有心给对方个教训,捻起两粒蚕豆便甩了出去。
(三四)师兄驾到
顾峋风听出有人,禁不住暗叫惭愧——对方应该是来了一会儿了,可惜方才自己情浓之际没有觉察!听到这一声轻响乃是对方想走——顾峋风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居然有人敢来窥视他——觉出对方身手不弱,那两粒蚕豆自然是击向对方要害,非将他截下不可。
眼瞅着对方身形急闪,躲开前头一粒;后一粒直奔小腹的已然躲不开,只好双袖疾挥挡在身前!顾峋风放下顾七,道声:“留下吧”,跟着飞身过来,五指成抓,抓向对方肩头。
他早已算到此招——对方要一心想逃肯定会被击中,要是想办法挡住蚕豆就得耽搁功夫,那自己就能赶上拦住他——自己不拘小节,如今两情欢好时被人看了去,如何能放他轻易走脱?
顾七到这时才发现大哥和人打起来了——大白天的被人撞破好事,幸亏腰带才解开一半,他赶紧站起来收拾好衣服,禁不住又羞又恼。眼看着大哥一伸手便抓到了对方肩头,正要好好发作一番,忽听他一声惊呼,反被人一脚踢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顾七见打倒大哥的是一个矮胖老者,唯恐大哥受伤,赶紧奔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