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看他额头一片紫肿,嘴唇咬得稀烂,背上筋肉止不住地痉挛,平日里俊美凌厉的一个人现在狼狈得一点儿神采也无,只觉他可恨又复可怜,半晌道:“我就打死了你,难道能换回他一条命不成?”
顾七失魂落魄地道:“我,我当初尖刻好杀,造下无穷杀业,以致亡国败身——后来在大师哥面前立过誓,以后改过迁善,决不再擅杀一人,否则大哥和我都不得好死——可是这两个月上阵打仗,杀得人何止一个两个?大哥现在这样,只怕是应了我的誓了!”
陈湘喝道:“你胡说什么?峋风一生侠肝义胆,他杀的人一定有其取死之处,他怎么会不得好死?”他素日灵台清明,诸事自我克制,可如今爱侣九死一生,心情沉重之极,这话实在刺耳刺心,恨不得挥手给他一巴掌。
手都抬起来了,待看他双眼发暗,乌黑的头发让汗水贴在脸上,越显得面白唇青,失魂落魄——这人自负聪明,平日无往不利、随心所欲惯了!如今关心则乱,定力全无,才会打完别人打自己——方才这顿荆条已打得不轻,自己又怎忍心再打他?当下伸手扶住他道:“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