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血迹早已擦净,面色仍然苍白,却不似刚才吐血时候的灰败,不由得放下心。
等到收拾干净,刘未也起床穿衣洗漱一番之后,才带着长荣出了卧室,去饭厅吃饭了。
刘未刚才饭厅坐下,就听有人来报“傅大人和赫连公子来了”。
他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长荣,长荣垂着眼老实道:“不是奴婢请的。”
刘未笑了笑,“他们倒是来得巧。”说着派人请他们来饭厅。
很快傅重九和赫连空便并肩进了饭厅。赫连空见到刘未也不客气,简单行礼之后就径直在圆桌一侧坐下。傅重九道了声“给公主殿下请安了”,也在刘未身边坐了下来。
刘未瞥眼看了看身边的傅重九,见他面色如常,神采奕奕,仍然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难以想象昨天夜里他竟喝得满脸红通,最后还被萧昱下药丢到院子里挨冻。而坐在桌子斜对面的赫连空更是像什么事都没有般,似乎比傅重九还精神几分。刘未心里暗暗诧异。
刘未不禁道:“傅大人也安好。”
傅重九笑道:“小雨儿那雕虫小技还骗不了我,我才是惯用使药的,怎么会被他药倒。还不是因为昨天你在场,卖他一个面子。”
刘未笑着:“傅大人英明。今日前来找我有何事?”
另一边赫连空一手托着脸颊,此时懒洋洋地插话道:“哈哈,听说你跟小雨儿昨夜事成,我们两个特地前来道喜。哎呀,想必很快我们就有小世子嗷——”
傅重九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赫连空的脚,赫连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刘未神色暗淡,脸上却是笑着的,并不答话。
傅重九抓起刘未的手腕探了片刻,也不说话。
赫连空眉毛一横道:“你凭什么拉公主殿下的小手!”说着起身就要去拽傅重九。
傅重九送了刘未的手,理也不理赫连空,而是对刘未道:“你刚才是不是——”
刘未点点头,笑得无奈。
傅重九道:“我给你那药吃了多少了?”
刘未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瓷瓶递到傅重九手上,傅重九摇晃了一下,竟然有些空,似乎是见底了。
傅重九神色闪烁:“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刘未道:“请傅大人再给我一些。”
傅重九凑到刘未跟前,小声道:“给是可以给,其实那药是原来在军营我用来给受重伤的将士吊命用的,我手里有不少……但是你这样……说不定哪天……”
赫连空见傅重九跟刘未挨得近,不由得生气了,架着傅重九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傅重九神色一凛,竟直接反握住赫连空,一个后空摔把他摔到前面的地上。
刘未惊呼一声,“傅大人神力啊!”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萧昱要说傅重九是“粗人一个”了。
傅重九头一次在柔弱的公主殿下面前动粗,面色未改,反倒大大方方地摸着头发,笑道:“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刘未摇摇头,开心地笑起来,真正眉目舒展的笑意,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发光。
“不,我很羡慕傅大人和赫连公子的恣意洒脱。”
傅重九和躺在地上的赫连空同时在心里感叹:真是个好孩子啊……
傅重九突然想到什么,轻咳一声道:“说正事吧……”
赫连空捂着臀部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在傅重九身边坐下。
“小雨儿去前面见凉国信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赫连空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所以我们就大胆前来找公主殿下了,听说你们昨天见了那程破雁,可有什么问题?”
刘未把昨天萧昱跟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傅重九感叹道:“小雨儿不愧是来京城观瞻教化过的,见识就是比我们这帮小国陋民多。既然是翠玉,即便是成色上等的,在京城恐怕也是随处可见。而我之前从未来过京城,也只见过凉国的陶玉一种……其实陶玉在凉国也算名贵的玉器了,普通人家根本无权享用,大多都进贡到宫里了。”
刘未慢慢喝了一小碗粥,便有些饱腹感,于是放下碗道:“其实我在奇怪,玉相似认不出可以理解,但能让你们认为他是真的……那块长命锁的样式,难道是一样的?”
傅重九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上面真真切切描画着长命锁的样式,连花纹都与程破雁拿的那个分毫不差。
“这是我从澜城带来的,公主殿下昨日见了那长命锁,觉得样式是一样的吗?”
刘未道:“是一样的。”
傅重九将图案收起:“先不说幕后之人为何要放出一个假消息迷惑我们,那人既然把长命锁做得一模一样……那就说明,那幕后之人是认识原物的。”
刘未笑道:“找到幕后之人,也许就能知道你们所找之人的下落了!”
傅重九眼睛一亮,站起身道:“多谢公主殿下,我们这就去查!”
傅重九和赫连空快步出了院子。
赫连空道:“阿九,你有没有觉得,公主殿下长得有些面熟?”
傅重九正在想事情,此时回过神道:“怎么了?你不要再肖想公主殿下了,那人你碰不得的。如今我把京城里的铺子都交于你打理了,你也差不多在京中混得开了吧?”
赫连空哼了一声,严肃道:“还好。”
“那好,”傅重九心平气和道,“就麻烦你去帮忙打听一下了。”
赫连空嘿嘿笑道:“这事我可以管,但是……国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