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然喂他喝了一点水。病房里静悄悄的,左右两张床上的人,前几日都分别走了。
“可是你那么爱她……”许亦然说,“还照顾了我那么久。”
“我是爱她,但她不喜欢我呀。”老张笑得有点喘,“这种事情总要你情我愿的吧。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开了,她确实对我没意思,我这样缠着,反而让她为难。”
许亦然呆呆听着,也不反应,只是伸手捏着老张的手腕。长期困病,他瘦得可怕。
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许亦然突然从警报声中惊醒。
但老张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伤心。各种手续,各种费用,项项都要清算。
许亦然心想,这些钱终究不是他的,他要还给那个人。
不欠他的,才能没牵没挂。
只是看着蒙上白布的人被推入太平间,他突然就走不动了。
护士给他倒了杯热水,他看到温热的咸涩水滴一滴滴落入杯中,很快消失无踪。
陆文桥找到他时,他正在走廊上发呆。
住院的费用通知单正在不断打印,机器咔咔咔地想。许亦然拿着打印好的一部分呆看。
因为太早,住院部和收费处的人都不多,许亦然站在窗边的晨光里,日光依旧忠实地勾勒出他的轮廓线条,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但陆文桥觉得已经有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张不是许亦然的亲人,他本身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