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傅会变成这样?”
苏重墨喃喃地追问着这个让他极为不解和痛苦的问题,却没有得到回答。
苏长卿咳嗽了几声,并不想看见苏重墨这般颓废的模样,俯身便想将儿子先扶起来再说。
可他的双手刚扶到苏重墨的肩上,对方便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扶持。
“你明明答应我放过太傅的?!可你却还是把他逼到这般境地!爹……你怎能如此?!”
苏重墨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面色坦然的苏长卿。
对方在他自愿为奴之时便曾许诺过会放过林安,可直到自己亲见了一切才知道对方之前所说或许都是骗人的谎言。
“我可没逼他,你也能看到是你那可亲可敬的太傅自己要留在我身边的。你这小子总是相信他人之话,却不肯相信你亲爹的话,这又是何道理?”
苏长卿并不想太过刺激本就受了打击的苏重墨,他还想和儿子好好过日子,并不愿为了林安就和对方再起过多矛盾。
“信你?”
苏重墨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林安,对方那么疯狂又那么疯癫,他绝不承认这个性奴似的男人,不知廉耻地向自己父亲乞欢的男人就是自己所认识所仰慕乃至爱慕的太傅林安。
苏长卿的狠毒手段那么多,这些日子里他完全可以用酷刑让太傅变成另一个人,就像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样!
“我不信……我不信你!我不信!”
歇斯底里的怒吼宣泄着苏重墨满腔的愤怒,他忍辱负重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地救了林安,这一点让他的内心尤其痛苦纠结。
“闹够了没有?!”
苏长卿也渐渐不能抑制自己的愤怒,他知道苏重墨极为看重林安,可他没想到自己还在面前,这小子都敢为了区区一个林安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举。
这小子不仅挥开了自己的手,还敢斥责质问身为父亲的自己!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凌迟了!
苏长卿上前抓住苏重墨的手腕,一脚踢在对方膝弯。
“给我跪下!”
苏重墨无可奈何地跪了下去,可是却仍旧无法平息情绪,他重重地喘着气,嘴里已是大不敬地骂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连儿子都要算计!明明答应过我会放过太傅的,到如今却把他折磨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爹,枉自我从小那么敬佩你,把你当我心中的大英雄!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而你如今竟还为了不伦之事逼迫我就范,真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
“啪!”
苏长卿的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苏重墨的脸上,他随即又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将苏重墨拽了起来。
“没我这个卑鄙小人,你他娘的还不早就饿死冻死了!你能长这么大,在这儿和我顶嘴,你以为都是靠谁把你养大的!”
苏长卿教训的话诚然有理,苏重墨在片刻的冲动之后,很快也克制住了自己少有外露的过激情绪。
只是林安如此的变化对于他来说还是打击过多,一时让他几乎忘却了自己与苏长卿之间的父子之情。
苏重墨缄默不语,任由苏长卿推搡斥骂自己,脑海中的往事显得越来越远,远得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梦中慈爱的父亲,听话的自己,都好像变成了幻影一般,一碰就碎。
第十二章:逼子太甚
看见苏重墨默然不语的样子,到底是父子连心,苏长卿也不想再过多逼迫斥责这个死脑筋的傻小子。
他叹了口气,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是脑海之中的念头却依旧固执。
他不会放开手的,就算苏重墨不高兴不乐意接受自己一厢情愿的爱,但他也绝不会放手让对方和林安这种贱人在一起。
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拥有苏重墨。
“不要再逼为父了。你好自为之一点!”
苏长卿捂住胃,背对着苏重墨,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随即着人看住对方后,这便离开了寝宫。
苏重墨缓缓抬起头,看着苏长卿傲然远离的背影,他兀自苦笑了一声,目中的愤恨之色反倒更为沉沦。
“陛下,您千万不能再动怒了。这病除了与膳食有关之外,与人的情绪也有诸多关联,唯心平气和方能好生保养啊。”
御医忧心忡忡地看着刚才又呕出一大滩血的苏长卿,生恐对方会因此而惩罚他们这帮子御医。
他们早就给苏长卿说过要戒酒戒腥辣刺激等食物,还要静心休养,可奈何对方就是不肯听,导致病情一直反复,无法痊愈。
苏长卿躺在床上正难受,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怪自己太过激动之故,倒也不怪罪御医。
“下去,都下去!”
他厌烦地挥了挥手,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衰败得如此之快,这不由让他想莫非是阎君那混蛋又在作怪,想让自己心愿未尝便回归地府受刑?
环顾了眼周围皆面露惧色的侍从,苏长卿愈发郁结,活着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惧怕憎恶自己,即便死了也要受诸多作弄折腾,自己这一生难道真地这般无意义?
“哼。”想到这里,苏长卿干脆释然地冷笑了一声,反正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管那小子那么多作甚?
若那小子实在不肯乖乖听话顺从,自己耗尽轮回就为求与他共度这后面几年,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收拾对方吗?
是儿子又如何?不听话就该被爹收拾!
接下来的几日,苏重墨被安置在了一处幽静的别院,苏长卿也没派人对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