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同样风格的衣服,穿在两人的身上,很难辨识出是一种风格的衣袍。
顾惘知道顾上铭在等他的眼神,顾上铭要他给他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明确的眼神,告诉他,‘拒绝柳珍!’
但是顾惘却没有给他这样的眼神。
顾惘没有办法给顾上铭表达什么,现在站在这里,顾上铭是他的爹,柳珍是他的娘,如果柳珍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乱仑就乱仑了。
可是现在柳珍出现了,在这两个人中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顾上铭,要顾上铭拒绝这场姻亲?
那是他的爹,和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娘,在这两个人的面前,他有什么资格去让顾上铭拒绝这桩婚事呢?
顾上铭看着顾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惘如此。
如何不纠结呢?诞下自己的两个血亲将要在一起,他应该持有什么立场呢?
他和顾上铭在一起却没有经过多少的心理挣扎,是因为他对顾上铭的亲情本就稀薄得快没了,当顾惘在这个世界对顾上铭开始产生感情的时候,刚开始,他告诉自己,那是亲情,可是那一直就是爱情。
他对顾上铭开始有感情的时候,最基础的感情就是爱情,而不是由亲情过渡过来的。
而柳珍虽然对他不好,但是两人好歹一直生活在柳絮山庄里,并且柳珍也没有像顾上铭一样做什么拉仇恨的事情。
顾惘不多情,但是也不薄情,这个不薄情,也包括了亲情,他对柳珍,是存在亲情的。
再冷淡的人,在一个地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就算没有因为相处而软化态度,但是心中总归是有牵挂的,何况那个人是自己的娘亲?
他没有办法给顾上铭答案,告诉他应该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若说友情,他的朋友一大片,交心的也很多,而爱情,只有顾上铭一个人,亲情……只有柳珍一个。
顾上铭见顾惘没给他回馈,知道他为难,可心中到底是有些失落。
柳震军见顾上铭迟迟都没有回应,追问道:“贤侄,锦庄主不久前才去,顾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拿主意的长辈,那么贤侄你就自己拿主意吧!不知贤侄是何意?”
柳震军此话明显是在说,‘你不要推脱,这事就看你自己的什么意思了!’
顾上铭垂眸道:“终身大事,不可马虎,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他犹豫了,可是若顾惘都不坚决,他怎么能不犹豫?这个女子,就将是顾惘是否后存在的关键。当时说得再决绝,现在也会害怕,果然顾惘真的就这样消失不见了,那么这样一消失,大约就是一辈子了。
这里的顾惘消失了,那么二十年后也不会有顾惘,就像是被抹杀了一样,不在存在。
柳震军没有想到,这样好的一件事情就放在顾上铭的面前,顾上铭都还要去考虑一下,他心中不悦,正想要发作,让顾上铭快些做决断,他一个男子,这样拖拖拉拉的,好像是柳家要上赶着倒贴一样,分明是强强联姻,却搞得好像是柳家很掉价一样。
在那不悦就要表现出来的时候,一只素白的纤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站在柳震军身后的柳珍压住了他的怒气,道:“爹,我有办法让他答应。”
那话并没有说明,但是柳震军向来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敢说有办法,那么就是已经又了很大的把握了的事情,他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毕竟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联姻之事,若是此事不成,前面做的那些铺垫,那些付出都是白搭了。
在场的人都是武功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柳珍那句话虽然小声,但是众人却还是听得分明的。
顾上铭和顾惘听得那句话,第一反应相互对视了一眼,柳珍丝毫没有顾及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两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乾在一旁见得两人的眼神,那样交换眼神的默契,神色一暗,旋即又明朗了起来,为情爱而黯然,不是他霭干的风格。
而殷折天看见这样的情形,心中的感觉就更加的复杂了,面对两个人那些默契的习惯对望,他顿时就感到了内心的难受,他发誓,要是他敢这样看着傅白,自己这双招子都能被傅白给挖出来。
众人厅中又谈了一会,说了说即位为盟主的事宜,让柳絮山庄准备着,而众正道团的人全部被留下来做客,若是顾上铭答应了婚事,大约要让他们吃完了喜酒才能放他们离开去了。
叫仆人带着正道团和柳家诸位各自去了厢房中,场中只剩下了顾家一派系的人,顾上铭这时才问道:“顾涯如何了?”
虽然他方才已经问过一次了,但是现在只有他信任的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顾惘想起那个叫白术的童子,道:“中间有些波折,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了。”
顾上铭道:“派人去好好保护顾涯,方才他们见得我的反应,难免会在顾涯身上打主意。”
顾惘应承了下来,这时,殷折天叫来了近身的鲲鹏两使,笑道:“叫手下的人做好再战的准备,顾庄主应该没几天就要和姓柳的闹翻了。”
他这话说得实在,他不知道顾上铭、顾惘和柳珍的关系,从不认为顾上铭有可能会答应和柳珍的亲事。
顾上铭和顾惘却是难得的都沉默了下来,场面顿时静了一下。
殷折天才发现自己说在尴尬的点上了,但是顾上铭不会娶柳珍,不是事实吗?难道他会娶柳珍?顾惘应该是不会放过他……
说着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