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言简意赅地表达出事情的经过,慕容衡朝身后的莲锦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退出门外去端药。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我……咳咳……”还未说完一句话,喉咙中便涌上一股难耐的咳意,他右手抚胸,剧烈地咳嗽起来。
慕容衡见状,连忙端来一杯热茶,待床上人稍稍缓解一些后,才柔声道:“你吸入了太多浓烟,伤了喉咙,还是少说话为好。”
沈辞轻轻点头,不再说话,很快莲锦便送来了药,他的手脚此时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自己端着碗,将碗中苦涩的药汁一点点吞下去。
由于药中含有安神的成分,喝过药之后,沈辞便不自觉地产生了困意,后来竟侧着头靠在床沿睡了过去。
慕容衡从门外回来,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默默地站在原处看了许久,才迈动步子走到床边,扶着沈辞躺下来,给他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慕容衡渐渐出了神去,他想到上一世自己濒死之际,这人温柔的话语,心中更加坚定,这一世定要报答他的恩情。正巧碰上他这回救了他,也算是还了他的恩,只不过,他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他走。
沈辞的才华,他是见识过的,若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这复仇的道路,定能少了许多崎岖,变得更为平坦!这么想着,慕容衡的心中有了计较。
不知不觉便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已是日暮降临之时,沈辞的身子终于恢复了力气,他撑着坐起身来,想要离开这里。不论怎么说,王府都不是他能久留的地方。
说走便走,沈辞掀开被子下床,扶着床沿往外走,他走得极慢,膝盖不时地碰到桌椅,忽然他碰到一处坚硬的东西,以为是门,便用力推开去,谁知竟是屏风,霎时他跟着屏风摔倒在地上。
慕容衡走到门外,忽然听到里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连忙快步走进去,只见沈辞摔在屏风之上,整个人狼狈地爬不起来,他眼神微变,走过去将他扶起。
“王爷?”感觉到有一双健臂扶着自己站起来,沈辞的脸颊微微有些烧红,站稳之后,他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低声道:“多谢王爷照顾,我该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儿去?”伸手拦住他,慕容衡眯起眼睛,沉声道。
被他这句话问的不明所以,他还能回哪去,自然是回他自己的住处了。
“你不知道吗?你住的地方已经化为灰烬了。”忍不住将事实告诉他,慕容衡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由震惊,渐渐转为默然,待他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道:“你的身子需要休息,先别回去了,至于你那个侍从,本王已经派人去知会他了。”说着,他不容拒绝地推着他回到床上。
“王爷,在下一介草民,留在王府不合适,还是让我走吧。”沉默了半晌,沈辞轻声道。心中起了一丝波澜,他闭了闭眼睛,在心底思忖着。
“若本王说不呢?”见他还是想要离开,慕容衡出声拒绝,“若你现在回去,你住哪里?如今世道不稳,像你这模样的流落街头,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定也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沈辞浑身重重一震,恍然想起自己是看不见的,他沉默着,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轻笑一声,慕容衡沉声回答:“留下来,本王帮你寻找新居。”这救命之恩,定当是要报的,此举的目的便在于招揽,收买一个人,由心开始。
沈辞闻言,张着嘴没有说话,良久才笑出声来,抬眸像是看向慕容衡的方向,戏谑道:“王爷这般强留,倒是与外界传言的不符呢。”
此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现下定当是没了命的,但慕容衡不在乎,因为他根本没想在这人面前掩饰什么,他需要他的帮助!
许久等不到慕容衡的回答,沈辞的心中已经明白了,他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楚得很,只是面前人这般藏得深,只怕天下要不太平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收起手指,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不知该不该那么做。
“阿辞,好好活着,别被仇恨蒙蔽一生。”爹娘死去前喊得话还言犹在耳,沈辞回过神来,唇角浮起苦涩的笑,他又何尝不想活的轻松一些呢?
见他不再说话,慕容衡满意地走出门去,命莲锦速速去寻一处干净的屋子,要与自己的王府离得不远,好让他随时都能知道沈辞在做些什么。
沈辞坐在床上,柔软的床铺和自家府上完全不同,只是可惜了那把好琴,烧坏了再也回不来,正发着呆时,忽的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接着便是风南焦急的询问。
“公子,你没事吧?吓坏我了!”风南疾步走到床边,见沈辞的身上有纱布包扎过的痕迹,便心疼地牵起他的手,想要拥抱却不敢逾越。
纠结地动了动眉头,他终是松开手,小心地检查了自家公子身上的伤,见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直骂自己太过大意,竟把公子独自一人扔在府上,还好他没事,否则他无论如何都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夫人。
烛火熄灭,屋内暗了下来,慕容衡从树下走出,满意地转身离开。
几日之后,慕容衡带着沈辞来到寻到的新居,他亲自带着他走入屋中,告诉他桌椅摆放的位置,尽可能说的仔细,又小心地看着身旁人,以防他磕着碰着。
带着他来到榻上,慕容衡扶着沈辞坐下,让莲锦泡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