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的自来熟,没躲开他的亲昵动作,但也没实话实说,倒是旁边沉默不语,目光深邃的叶阡程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不自在感。
“那一起啊,我们也刚好要买点东西呢。”肖迩自作多情地建议,完全不管流弋的表情。
三个男生在周末挤超市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肖迩装出一副很会挑东西的样子四处乱看,实际上都不太分得清玲琅满目的东西什么是什么,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宠惯出的少爷。叶阡程一个人住惯了,没肖迩那么五谷不分,买的大部分都是日常用品。
站在食品区的时候流弋有些奇怪地看了叶阡程一眼,“你还吃这些东西?”
“很好吃啊,你不喜欢?”叶阡程理所当然地反问,顺便拿了一罐咖啡。
流弋动了一下嘴角,没回答,有时候还真不能太高看叶阡程的口味。
肖迩最后空着手出了超市,嘴里嚼着口香糖还朝他们吹口哨,“先走了,明天学校见。”
即使不笑也永远上扬着的唇角带上玩味后就有了一丝藏不住的邪气,给光鲜华丽的外表添了点真假莫辨的属于“恶”的气质。
和叶阡程往回走的路上叶阡程问他,“你刚才是去找房子?我在新闻上看你住的那个片区最近好像要拆迁。”
“嗯,可能是年前的事,房子也会很快找到的。”流弋先一步下了定论,语速很快,生怕叶阡程会说出要不要帮忙这类的话似的,哪怕叶阡程身上没有一点透露出“乐于助人”的信息来。
他的手段太拙劣,态度生硬得近乎刻意,叶阡程不会察觉不到,于是沉默下去。
流弋走进那条光线隐没的小巷,旁边拆迁的字样早就被风吹日晒得脱落了痕迹。往常摆在路边的小摊也收了,只有被风卷得到处都是的垃圾。巷子里有点吵,流弋发现声音是从廖冬的房子里传出来的,中间夹杂着似乎是菜菜的呜叫。
门没锁,流弋推了一下就开了。客厅里乱七八糟的如同打劫现场,坐在沙发上一脸饶有兴趣地掐着菜菜脖子逗弄的正是消失了很久的廖冬,旁边似乎是在帮他收拾整理东西的是孔文,看见流弋在门口先喊了句,“流弋啊,怎么不进来?”
菜菜从廖冬的魔爪底下挣脱出来,跑到流弋脚边蹭了蹭,然后对着孔文呲牙。孔文瞪大了眼睛,“喂,这狗也太势力了,知道柿子找软的捏,又不是我掐你耳朵的。”
廖冬笑了一下,抬眼看流弋,“你把这小东西养的不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流弋问着,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廖冬身边有空位就在他边上坐下了。
“不是要拆房子么,我回来拿一些还要用的东西。你呢,打算搬哪里?廖冬习惯地抽出烟来点上,转过头来问流弋的时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喷了一口烟在他脸上。
流弋在缭绕的烟雾里呛了一下,看到廖冬勾着嘴角在笑。
“还没找到,我妈现在在和一个男人同居,我一个人,倒不担心住的地方。”
认真的回答并没传达到对方耳中,廖冬似乎不太在意他的回答,有些跳跃的问道,“你上次没事吧?出去的时候也没见到你,他们没去学校找你的麻烦吧?”
孔文在那边插嘴,“冬哥,你这是在怀疑我还是怎么说?我不都说了他没事了,要你记挂这么久?也不看是谁在办事!”
廖冬横他一眼,孔文立刻闭嘴,装模作样的收拾去了,没几秒嘴里又开始嘀咕抱怨,“我都不知道冬哥你还住过这样的地方,你不带我来我还真找不到。”
“怎么,觉得这不是人住的地方?这里再怎么小也住着好几十户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人少过。”廖冬看着孔文整理出的那些东西,“没用的都扔了吧,本来这个房子就是当个回忆的。”
流弋记得小的时候廖冬一直和他奶奶住在一起,后来老人去世也就辍了学。后来的好几年,不过是偶尔见到,原本亲厚的关系就在无暇自顾的忙碌里变得很淡了。
谈不上有多伤感和遗憾,生活有太多的负担和苦涩,让人没有余裕的感情去伤时悲秋。彼时的难过悲戚也成了让人莞尔的笑话。
话题被孔文打断,流弋也就没再多做解释。上次在饭店的事情虽然让他心有余悸,却也不必草木皆兵。他无意踏足任何人的世界,自然不会对廖冬的生活心生好奇。
因为菜菜一直放在这里养着,房间一直被流弋收拾的很干净,廖冬带走的不过是和他奶奶有关的几件遗物和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流弋在一本相册里看到自己,廖冬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脑袋上,两个人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照片上的人还很小,十一二岁的样子。流弋想不起自己因为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了,手指在照片上戳了戳,觉得不可思议。
廖冬的脑袋越过他的肩看过来,指着照片上的他低声笑了起来,“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爱笑也爱哭,当然,最喜欢黏我。”
“那你怎么就丢下我不管了?”流弋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问了出来,然后就觉得说错话地闭紧了嘴。
廖冬疑惑地嗯了一声,好像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俊气逼人的脸孔离的太近,那上面探究的表情让流弋垂下了眼睑不去再去看他。
晚上三个人一起出去吃的饭,孔文在边上吃的心无旁骛,出奇的话少。
廖冬又问起房子的事,“要不先搬去和我一起住,房子挺大的,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