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喷嚏。顾言襄立刻着急慌忙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关心地轻轻摸到陆炀的脸上:“看吧!汗还没收就吹风,你感冒了。”
他脱下自己的宝蓝色大衣,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硬是裹在了陆炀身上。
“……阿嚏。”鸡婆一番后,一阵风又是那么善解人意地刮过,顾言襄捂住鼻子,满脸通红。
“手拿开。”陆炀说。
“不----”他的声音闷闷的,露出怯意。
“别挣扎了。”陆炀从口袋里找出一包放了多年被洗了又干了的纸巾:“我借你用。”
“不要!求你!!!我反对!!!”顾言襄跳后,拼死抵抗。
“反对个鸟。”陆炀一把拽开他的手,满意地看到一串可爱的清鼻涕挂在顾言襄的嘴巴上,马上就要下滑到嘴巴的趋势,顾言襄羞愤欲死,差点想撞墙一死了之,好在陆炀同学终归比他厚道一些,另一只手抓着纸巾捏住了顾言襄有点发红的鼻子。
“省一下鼻涕吧。”他善意提醒。
顾言襄快哭了,垂死之际,仍不忘谈条件:“……我省一下,你能把放黑我嘛?”
“……”陆炀沉默了。想了好久,思考回路从思索-抵抗-挣扎-心软,就在他快要进展到放弃的时候,顾言襄忽然笑了,他痛快地拍了拍陆炀的肩膀:“算了,别为难了。看你犯愁我也难受。”
“你会这么好?”陆炀狐疑地看着他。
“别为难了。”顾言襄说:“是朋友就快把你那女朋友甩了。从此以后和叔混吧。小陆。”
陆炀吐血,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一点心软迅速崩溃,与此同时,誓死抵抗的革命意志又一次被成功建立起来。
“要不---”顾言襄见他不从,考虑一下,说:“我换个号?最好换个女号,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自从有了我,你女朋友已经不关注你微信里的女人了。”
“no。”陆炀迅速否决,这都什么歪点子?
“那你要我怎么办?”顾言襄欲哭无泪,开始卖苦肉计:“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答应过做我的朋友,不消失的。”
“对不起……”陆炀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我想我要食言了。”
他定定地看着顾言襄,说,他要食言了。
“……”顾言襄无言地回望他,难得地说不出话,那表情,只能有一个词形容---
弃妇。
陆炀有点不忍心看,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失望的情绪,不像女人那么直接地爆发出来,却也是浓稠得化不开,无声在酝酿。
“为什么?”顾言襄问。
“你女朋友,这么有魅力吗?”他苦笑。
“这不是魅力不魅力的问题。”陆炀说:“问题是,我喜欢她,在意她,不想她不开心。”
轰隆隆,平地惊雷,顾言襄被轰得渣都不剩下。
这都不是pk不pk的问题了,人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顾言襄的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四份真情,六分演技,看上去好惨好惨,和被朝胸口开了一枪一样。
“你没事吧?”陆炀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没事……”他弯弯嘴角,似乎非常勉强地挤出了笑。
陆炀铁石心肠也软了,竟然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要允许加一下顾言襄的女号了- -。
“你回去吧。”顾言襄朝他挥挥手:“你们寝室不是要熄灯的吗?等下黑灯瞎火回去不方便吧?”
卑鄙啊,以退为进,陆炀愤慨,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陆炀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很吃这一套:“我再陪你一下吧。”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就好。”顾言襄很虚弱地摇摇头。
陆炀:“……我坚持。”
顾言襄:“不用。”
陆炀:“你一个人行吗?”
顾言襄:“应该吧。”
陆炀:“……好吧。”他转身,刹那间,似乎能感觉到顾言襄落在自己身上的怨毒的眼光---叫你装。
顾言襄看他还真走了,心中大骂小畜生王八蛋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办?心念电转。
“陆炀!”他背对着陆炀叫了一声。
“还有事?”陆炀问。
“你食言了,对吧?”顾言襄问。
陆炀点点头:“对。”他不会要诅咒自己而肥吧?
“好吧。”顾言襄转过身,冷冷地,好像多年被虐狂突然醒悟要狂化成杀人魔报复社会了:“那恐怕我也要食言了。”
“你?”陆炀莫名其妙:“你食什么言?”
顾言襄问:“酒好喝吗?”
不妙,想到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太爽而被灌进肚子的那两瓶东西,陆炀头皮有点发麻:“还行。你想怎么样?”
顾言襄笑:“没干嘛呀。就是一瓶两万二,两瓶四万四,我给你打个折扣,零头抹掉,你就还我四万吧。
我cao你妈。陆炀气得想掐死他,他一直知道卑鄙下流无耻yín_dàng任性自私自我,但是完全不知道他还这么-------小气!jp啊!!!
“怎么啦?是不是没钱还啊?”顾言襄了然地笑着,又很好地展现了他的一个美好品质---奸诈:“那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债主啦。”
他蹲下身:“现在,债主我走不动路了,要抱抱。”他看着陆炀,歪头一笑:“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吧?”
陆炀走上前去,揪住顾言襄的衣领,一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迫使他仰起头看着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他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