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的人,她捏着手帕捂嘴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秦姑娘,这内朝守卫保护得严丝密缝,安全得狠,只需领上一队宫人便可,何必大材小用?更何况,若安宁那丫头来了,见不到东来,可不得担忧了吗?”
秦若雪却毫无不理会,只是一副淡漠地面孔,柔光似水地眼神看向谢东来。
这真是玛丽苏重症患者,谢东来看着她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真心觉得可笑至极,她难道真的以为这世上的男人,只要见识过她的美貌,就会抛下一切,对她听之任之吗?谢东来失笑,顺着皇后的意思礼貌而疏离地答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心中也记挂着公主殿下,不便与秦姑娘同去。宫中守卫森严,甚是安全,我这位葛副将武艺也是营中数一数二的,若是秦姑娘不放心,我便遣这位副将护送秦姑娘前去如何?”
秦若雪顿了顿,似乎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吃瘪一样,眼神中泛起冷意,但她随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狂妄了些,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道:“是小女子唐突了,如此甚好。”
德馨帝从来不会对美人有什么异议,见他们商量好了,便愉快地恩准了。于是,秦若雪就趁着还未开席这当儿,由葛副将和一队宫人领着去名义上看望实际上请秦才人也来入席。
一行人麻溜地走了,气氛便有些冷场。皇后看不惯秦若雪当着众人面“勾引”自己的准“女婿”,何贵妃也看不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如此自视甚高,两人心情都不佳,还要在皇上面前故作优雅。德馨帝见美人离席,眼前又都是些老面孔,有些恹恹的。位份低些的嫔妃和几位在座的皇子见此情形,也纷纷不做声了。
谢东来看着这群明明各怀心思,毫无共同语言,却又不得不聚在一起,还要做出一副相得甚欢模样的人,沉默不语地站立在一旁作壁上观,等待着他唯一心念着的人的到来。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许是因为齐安宁的久久不出现,也许是因为秦若雪之前诡异的举动。“若是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还不出现,我就找借口去找他。”谢东来暗自决定。
忽而,一个跌跌撞撞地身影一路慌张狂奔而来,走近前来却是齐安宁身边的那位太监严春。严重慌慌张张地跑近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德馨帝跟前,一抬头,竟是泪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启禀陛下,不好了,长公主落水了!”
“你说什么!”谢东来不等德馨帝反应过来,就几步走上前,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落水了?救起来了没有?现在公主情况如何?”
严春方才跑得急了,还在大口喘气,几乎说不出话来。谢东来看他心急模样不似作假,心中更是焦急起来。
德馨帝这才反应过来,一掌拍得矮桌震了几震,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底下的齐景和也急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皇后略思索了一番,攥紧手帕,不言语,只是默默淌泪。
“回……回陛下……谢将军的话……公主今儿梳妆打扮晚了,急急忙忙出门,想走个近道。”严春拿袖子糊了一把脸,擦掉脸上的汗水和眼泪,战战兢兢地说:“公主小时候落过水的那片湖,我们平时都拦着公主不让她从那儿过,今天她急了,我们拦也拦不住,想着我们看着不至于出什么岔子。谁知道……谁知道……”
“到底怎么了!公主呢!”德馨帝猛地站起来,叠手狠狠拍了几下,追问道。
“谁知道公主走到那湖边儿,就像失了魂一样地往湖边走。我们好容易喊住她了,她竟一下子昏了去,一下载进湖里了。我们吓坏了,等反应过来,公主早不见影儿了。还是公主的老师唐先生将她救起来的。公主现下正在公主阁里诊治呢!”严春见德馨帝逼得急了,索性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这!这!朕的女儿啊!怎么就和那破湖过不去呢!我早该叫人把那园子里的湖给填了!”德馨帝听完懊悔不已,这已是公主第二次落水了,而且两次都是如此诡异,他不仅觉得这公主是不是和水犯冲。
“公主这会儿醒了没有?”谢东来刚开始听闻齐安宁落水时,心中“咯噔”一下,空落落的,但这会儿缓过神来,又听闻是这么奇葩的落水理由,心下已经有了计较,面上仍是焦急万分地询问道。
“公主……奴婢跑出来的时候,公主还没醒呢,大夫只说,并无性命之忧。”严春擦了擦脸,又是眼泪汪汪地。
“走走走!带路,朕要去看看。”德馨帝摆摆手,抬脚就走。皇后连忙泪眼朦胧地起身跟上,六皇子齐景和早颠颠地跑来,要跟去一起看望皇姐。
“那皇上,这家宴。”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李福犹豫地问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朕现在还能有心思吃什么饭?”德馨帝恼怒呵斥道,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嫔妃皇子面面相觑,咬牙切齿。
公主阁外守着一圈宫人,见到了德馨帝一群人之后有如惊弓之鸟一般,本来走去。
“公主呢?公主醒了没有?”德馨帝边走边嚷嚷。
一旁的宫人连连擦着汗,答道:“醒了醒了,公主刚刚醒来了。”
长公主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小时公主阁一直有皇后派遣的御医驻守,后来公主年纪渐长,遣了两位贴身宫女子晴和初雨,破例让她们进入太医院学习,如今这两人医术精湛,公主的大小毛病都不经外人手,全全交给了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