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双手干净,魏汶低着头,就像抓着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停的在白皙的手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他担心的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的目光在魏汶的方向扫了一圈,平静的收回,低头开始飞速的记录着什么。
本来想让医生阻止魏汶的他,无奈下,只能再次看向了魏汶。这一次他们的视线对上,他看见了魏汶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惨白的脸色看起来自己更像是要去医院的那一个。
“我……”叶书文张开嘴,艰难的说,“没事,你……”
“脑袋晕吗?”医生像是绣花一样,飞快的在他脑袋上穿针引线。
叶书文停嘴,回答:“有点,嗯,疼。”
“那么大条血口子,肯定疼了,忍一忍,镇痛剂马上就生效。”
魏汶紧张的问:“医生,他没事吧?”
“暂时没生命危险,放心。”医生的态度还算不错。
听见这句话,叶书文和魏汶都松了一口气,叶书文扭头对魏汶说道:“我还行,你……”
“脚感觉怎么样?”医生问。
叶书文停嘴,疑惑:“脚?”
“你腿骨折了,没感觉吗?比起脑袋,腿的问题更严重,骨折,还有韧带受损,回去要及时做手术。”
魏汶紧张的问:“医生,他没事吧?”
“不好说,韧带不是小事,不过我们会尽力。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动手术需要亲属签字。”医生说。
魏汶想要问电话,但是叶书文却接话:“我自己签。”
“不行,必须亲属。”
“那就让我哥签。”
魏汶看向叶书文,然后点了头。不问为什么,既然叶书文希望这样,他就不会拒绝。
到了医院,却没有第一时间进手术室。手术室都满着,也不是非常紧急的手术,于是叶书文先被安排进了病房,魏汶去办手续。
两人的病房,另外一张床暂时还空着,等人都走后,病房里一下空寂了下来。
叶书文动了动脚,钻心的疼痛,疼的他浑身颤抖,眼泪一瞬间都浮现在了眼眶里。
以后要当瘸子了吗?
好像也不是多难接受。
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被国家队开除。
自暴自弃的连一个小小的香港队都没办法出线。
以24岁的“高龄”就读大学一年级。
然后。
现在成了个瘸子。
这每况愈下的日子,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吗?
反正也不用游泳了,反正这辈子也不愁吃穿,就算瘫痪在床上也没什么,总是能活下去的。最多等上了岁数,回想这段日子的经历后,自嘲一笑,真是倒霉极了!
如此而已。
门被推开,魏汶拿着一大叠的纸走了进来。
叶书文看过去,目光沉得不像一个年轻人,染满了沧桑和颓然,黑沉沉的,将魏汶的脚步定在了床边不远。
“谢谢。”叶书文说。
“是我……”魏汶摇头,想要说是自己的错。
“你走吧。”叶书文开口,“一会我进了手术室你就走吧,我妈来了看见不好。”
“……”魏汶的身体晃了晃,他走向叶书文,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蹲在了床边,努力将自己近一米九的身高蜷成一团,平视着躺在床上的人,“没事的,我会对阿姨道歉。”
“不用,是我自己不小心,等我妈来了又是没完没了的唠叨,这么多年,我烦死了。”
“阿姨骂我,没事的,让我陪着你,看着你没事。”
“不需要,你走了别让她看见,我就谢天谢地。”
“我等你手术出来。”
“我让你走啊!”叶书文突然一巴掌挥在了魏汶的脑袋上,魏汶措不及防坐在了地上,叶书文捶打着病床歇斯底里的大吼,“我特么叫你走啊!你没看见老子疼的眼泪都出来!好好跟你说听不懂啊!你非得欠骂!要是没有你,我现在特么至于现在这样吗!?你没看见我现在什么样啊!你看不到我恨你恨得要死啊!!见鬼的复合!!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你知不知道!!不想见你!!”
魏汶狼狈的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书文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受到了巨大伤害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魏汶艰难的站起身,扶着墙,一点点的往门外走,弯曲的后背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从未畏惧过任何困难的肩膀再也扛不住身后的哭声,如同一把巨刃将他捅了个对穿,疼得他无法呼吸。
叶书文平静下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姗姗来迟,他被推出了病房,前往手术室的路上没有再看见魏汶。
无法描述的失望。
却又是他亲口渴求的。
复杂的心思伴随了他的整个手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眼前的无影灯,他好似在回忆中沉浮,化身成了一粒尘埃,看着那些笑,那些哭,那些快乐和痛苦,那些个点点滴滴。
不知身在何处。
手术结束,医生的脸挡住了无影灯,本来想说什么的,却看见他满脸的眼泪,疑惑:“疼你怎么不说?”
“不疼。”叶书文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泪。
医生扬眉。
“我今天分手了。”叶书文继续说。
医生笑了,很温暖的笑容,无影灯从他的脑后露出边缘,就像菩萨头上的光环:“旧的不去新的不了,这么帅一小伙子,还能没有女朋友?”
“我会不会瘸啊?”
“切口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