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显然是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
宝座后的影子走了出来,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啪!”又一记惊堂木。
“咳,这,勾错了……”
“?”,我不解道:“勾错?”
“这……那日生死簿上勾错了你的名,本是要这白鬼去给你还阳,这不赖我,都是他,他喝酒误事去的晚了,才招致你成了不阴不阳的鬼物。”
原来如此,我一时心中愤恨,阴间一群废物勾错我的名,又误了我还阳,白白让我受二十多年的煎熬,随那败家少爷四处流浪,原来都因他这一句“勾错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宝座上的人忙道:“大……大胆鬼厮,竟敢骂我等是废物!该当何罪?”
“……”他竟然能读我心里的话。
看他说话结结巴巴,想来是理亏了,我便底气十足的道:“敢问大人这该当何罪?”
“大胆!我……我有何罪,都是他,不干我什么事!”
我道:“若不是大人一时勾错,又干他何事?”
白衣鬼急忙在地上扣头,道:“大人饶命,小的当差至今也就犯了这一事,其余都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差池,还请大人开恩呐。”
“闭嘴!”
白衣鬼乖乖闭上了嘴。
宝座上的人忽然朝我咧嘴一笑,道:“阎王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不用说我这小小一介判官。”
他身边的影子小声道:“回大人,阎王大人不曾打过盹。”
“胡说,八道!阎王不打盹,那……这……”
我道:“如今阎王爷是否打盹又有何干?”
判官大人嘿嘿一笑,道:“别听他胡诌,阎王打盹,隔三差五就打盹,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捏了把冷汗,如今装傻也别想糊弄过去,“难不成因为这里太黑了养瞌睡?”
判官大人一拍脑袋,道:“是了是了,怪不得我日日打盹……咳,咳咳。”
判官大人拍了一下堂木,正了正神色,道:“既如此,你如今地狱无门自投罗网,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化干戈为玉帛,一笔勾销才是,你道可是这么个理?”
再装傻……就算是真傻,也不能被他糊弄了去!
“如何个化解法?”
“就这么个化解法。”
难不成就这么说说罢了,我可不傻,至少不像他那般傻。
“不知阎王现下可还打盹?”
“大胆!阎王岂能打盹,不可信口开河!”
“阎王不打盹自然是好的。”
判官大人嘻嘻一笑,道:“小鬼,你倒是不傻。”
我暗道,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傻。
判官大人的脸色僵了僵,想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便微微怒道:“休得胡言乱语!”
我道:“我并未开口胡言。”
“胡思乱想也不可!”
“……”
判官大人果然官威庄重。
“人不可小肚鸡肠,你道是也不是?”
我几时小肚鸡肠了?
“既然我勾错了你的名,你又这般小肚鸡肠,那我就补偿与你,你自此安心投胎莫要记恨可好?”
“……”,我忍不住道:“大人,小的并没有小肚鸡肠,小的只是……”
判官大人抬手止住我的说辞,道:“闲话少说,我困了。”
我捏了捏拳头,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宰他一宰了!
“不知大人给我个什么补偿?”
“这……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补偿?”
人世间的种种欲念轮番在我脑袋中闪过,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才貌姻缘,佳人美眷……
判官怒道:“好个贪心鬼!”
我忙跪下,告饶道:“小的只是这么一想,并未奢求此等补偿。”
“既不贪心,你倒是捡出一件说来。”
我暗想,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自然难得,只是我如今四十有三却还是光棍汉一条,我最想要的自然是一段桃花运。
宝座上的人哈哈一笑,道:“你倒是实诚。”
我道:“小的不才,来世不想过这形单影只的孤独日子。”
宝座上的人略微沉吟一番,伸手进怀中摸了摸,不知摸出什么,然后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忙起身走了过去。
“这倒是不难。”
我做洗耳恭听状。
“阳间有这月老的姻缘线,阴间亦有,你瞧这是何物?”
他伸出手来凑到我眼前,赫然两条黑白分明的细线,黑的那根略粗,白的那根半实半虚。
我伸手捏了起来,道:“这线也能连姻缘不成?”
“此线乃是阴阳线,取自忘穿河畔幽冥之草,根叶交织,研以忘川之水,将此打上活结,虽不能定姻缘,却能接阴阳,故名之以阴阳结。”
我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暗暗称奇,道:“如何个接阴阳法?”
这人老神在在地捏了捏胡子,笑道:“此乃冥界暗法,若不是我欠你人情,断然不能轻易给人,若你不想再受这孤鸾之苦,只需念着你想念之人,将这阴阳线结成阴阳结,待你入了轮回,这线便将你二人的命数结在一处,三生三世不断前缘。”
我道:“果真如此便好。”
“只是有一点。万万不可将这线打了死结。”
我道:“打了死结如何?”
大人道:“你道如何?倘若这人哪一世托生了猪狗,你也要同她连姻缘不成。”
“这倒也是。”
“到时你只需解开这结,便可重配姻缘。”
我欢喜道:“如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