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爸爸抢走了,他的爸爸也被妈妈抢走了,而且,他脑子还不好,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然而,叶海涛很快就发现了,古谷川并不是脑子不好,而是个性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因为和古谷川无法通过言语沟通,古谷川就把汉字写在纸上——而叶海涛没念过多少书,只认得几个浅白的字句,而他之前上的又是英校,故此,两个人的沟通往往会落成鸡同鸭讲的局面。
另外,叶海涛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幢宅子里的人,是相当害怕古谷川的,而叶海涛也曾看过古谷川发怒的时候。
那会儿他在古谷川的房里,天已经暗了下来,下人来伺候他洗澡睡觉的。古谷川的房间和叶海涛的很不一样,又大又明亮,放了三张外国制造的红色沙发,浴室也很漂亮,还有浴缸——这对叶海涛而言是多么新鲜的事情啊,他只从广告上看过,他还以为只有红毛人才坐在这样的缸子里头洗澡。
那时候,叶海涛趴在古谷川房里的沙发上,抱着那包装精美的外国糖罐。伺候古谷川的是一个跟他们从日本来的下人,他看了眼叶海涛淡淡皱了皱眉。叶海涛对这样的目光很是敏感,因为他曾经长期受到这样的白眼,而叶海涛心中有着奇高的自尊,他极是在意外人的视线。
是故,叶海涛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站起了。
实际上,今天晚上,他和哥说好了,要一起睡这间房的。哥——指的当然是古谷川,叶海涛认为母亲苏芝华已经嫁给了古谷峰一,故此古谷川自然就是他的哥哥了。古谷川那会儿正坐在叶海涛身边看书,是一本红色外皮的书本,密密麻麻的都是日本字,叶海涛也不吵他,将头枕在古谷川的腿上——他们的关系日渐友好起来,尤其是最近,简直有些亲密无间了。
那个日本下人名叫中田,有点年纪,对外人都不怎么和善,尤其是苏芝华母子。叶海涛见中田面色冷然地走向古谷川,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叶海涛觉得,这屋子里的日本人里除了他哥之外,说话都是大声且粗野的。
古谷川侧过头看了眼叶海涛,他看见那个小少年从沙发上爬起了。
中田不知又说了什么,古谷川突然咻地就站了起来,叶海涛亲耳听见了古谷川大声喝了一声,拿起了旁边小案的桌灯,用力地往中田的头上砸了下去。
第八回
囚徒
从那时候起,叶海涛就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古谷川,也许真是脑子有点毛病的人。
而且他觉着,这个毛病是古谷川从他的父亲那里遗传下来的,除了样子没多大的相像之外,他们父子在很多事情上,表现得如出一辙。
就算过了许多年,叶海涛依旧记得当天晚上,古谷川用桌灯砸了人之后,看着那一地的血花,只是皱了皱眉头,还踢了那在地上蜷缩抽搐的老仆几脚。一直到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冲进来急急忙忙把人给抬走了,收拾了残局。
古谷川仿若无事一样地扣住叶海涛的手,他似乎知道了这个小少年的心理变化,于是他用力地把叶海涛给拽住了,力道大得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样,也不冲澡了,抓住了叶海涛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熄灯睡了。
那一晚叶海涛没法合眼,他只能侧躺着面向古谷川,因为古谷川太奇怪了,不仅手脚都缠着他,闭眼闭一会儿就要睁开来,那双眼睛闪得怪亮,就像是怕叶海涛跑了一样。
叶海涛动也不能动,半夜就这样尿在古谷川的床上了。
古谷川因为闻到了那股尿馊味儿而睁开眼了。
他将叶海涛从床上扯了起来,疑惑地看了看他,当瞧见了叶海涛湿透的腿间和那一处隐隐发出的臭味,古谷川才明白地笑了一声。
现在的叶海涛仍旧心有余悸,只能忍着古谷川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将他牵进了隔壁的浴室里。
叶海涛睁大着眼瞧着古谷川,而古谷川去放了热水之后,就转过头来俯下身,要去扯叶海涛的裤子。
叶海涛“啊”地大叫一声,紧紧地拉住了裤衩,像个猴子一样地往后跳了两步——他从懂事起就不让苏芝华看他光身子,更何况是古谷川这个外人。再说,他是真被古谷川的暴躁给吓坏了,心里怎么也不愿意与他亲近了。
然而,古谷川执拗起来,是谁也挡不住的。他又比叶海涛长了足有几岁,在叶海涛正要转身拔腿逃跑的时候,就抓住了他一只脚,将他给拖了回来,三两下就把叶海涛的裤子衣服给扯坏扯开了。
“啊!别脱我裤子!啊——!”
叶海涛从后被古谷川两手穿过胳肢窝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浴缸里去。古谷川想来只是单纯地要将叶海涛给洗干净,所以他不甚明白叶海涛为何要如此大力地挣扎。
古谷川是个爱干净的人,在某方面上还有点洁癖,故此,他拿过一边的毛巾,用力地搓揉叶海涛身上的每一处,尤其是大腿内侧,因为那儿的尿味儿最重。然而,叶海涛不断地挣扎,古谷川后来也有点恼了,但是,他心里对叶海涛又与旁人不一样,故此只是惩罚性地捏了捏叶海涛的屁 股。
这回叶海涛“噢”地怪叫一声,两手急忙捂住了屁 股,疼得整个人都颤了颤。
古谷川也跟着“啊”了一声,想来是发现自己下手太重了,看叶海涛疼成那副模样,便好心地把叶海涛给翻了过来。叶海涛趴在浴缸边缘,高高地厥起了屁 股,这期间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