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博的尸体依旧躺在地上,而那具疑似行凶的铠甲却已经不见踪影。
齐乐人找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这间房间的灯,隐蔽的小房间门被那具铠甲撞开后就损坏了,但是看起来是关着的,不知道妮娜还在不在那里。他上前几步走到门边,低声问道:“妮娜,你在吗?”
门内传来轻声的应答:“我在……它走了吗?”
“已经走了。我有几件事想问你,我能进来吗?”齐乐人说道。
“不!别进来!别开门!如果它回来……我……我很害怕。”妮娜的声音一下子吊得老高,急促的嗓音里都出现了破音。
“可是门锁应该已经坏了。”齐乐人看着已经已经松动了的门锁说道,这扇门虽然也可以从里面上锁,但是之前那具铠甲强行破门的时候就已经把门锁撞坏了,倒是外面的锁扣看起来还能把门从外到内锁上。
“不不!别开门!求你了!门开着,它会进来的!”妮娜焦虑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一点哭腔,她似乎害怕极了。
“……好吧,你等等,我把几个朋友叫来。”齐乐人妥协了,回头叫来了吕医生和南璐。
再一次踏足这个房间,南璐还是不敢看苗博的尸体,死去的同伴横尸于此,难免让她联想到自己的安危,她强忍着恐惧,站得离尸体远远的,无声地用眼神催促齐乐人快一点。
“有几件事情我得问你,先从夫人开始吧,她是不是怀孕过?孩子呢?”齐乐人单刀直入地问道。
门后的妮娜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愿意谈及此事,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很重要,请告诉我们。”齐乐人强硬地说。
“好吧……夫人的确怀孕过,但是不幸流产了,之后她的精神就很不好,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渐渐显露出了遗传的疯症……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先生勒令我们不许说起这件事,但是夫人的病还是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她给他(她)做娃娃,做衣服,但是清醒的时候她又把这些东西毁掉。她……非常地痛苦。”妮娜的声音里充斥着一种卑微的怜悯和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样的话的确说得通了,齐乐人心想。
“咦,她是怎么流产的?自然流产?意外流产?”吕医生也站到了门边问道。
“……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然后就流产了。”妮娜说道。
这时,南璐也加入了进来,她敏锐而尖刻地问道:“她自己摔下来的吗?还是有人推她下来的?她流产、杀人、放火,难道就只是因为她疯了?”
吕医生和齐乐人都看向南璐,不知是不是这位夫人的遭遇让她联想到了自己,所以她格外激动,甚至有些过激。齐乐人隐约觉得南璐应当也是剧情中的一环,但在她做出危害他们的事情前,他还是愿意帮助她的……这种侥幸的心理是有危险的,他和吕医生对此心照不宣,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门内的妮娜有些吃惊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疯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她以前是个非常温柔安静的人啊!就算是疯了,她也……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啊!”
南璐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我还有个问题,之前你说过,那位夫人的病越来越厉害,她被关了起来,那么她是被关到了哪里?”齐乐人问道。
“……地下室。她被关在了地下室。”妮娜回答道。
南璐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竟然把她关到了地下室?!我的天……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已经很痛苦了。”
妮娜嗫嚅了几声,弱声道:“是先生的意思,夫人的疯症越来越严重,需要隔离,所以……”
吕医生轻哼了一声,带着一点疑惑,但是没有说话。
“从哪里走可以打开地下室?需要钥匙吗?”齐乐人又问。
“地下室在大厅另一边的走廊尽头的厨房,角落的地上有个暗格,打开后你们会看到一把锁,钥匙在先生的书房里。我想……也许夫人充满了怨恨的灵魂,依旧在地下室里徘徊吧……请让她安息吧,愿主保佑她不再受人世间的煎熬,愿她在主的怀抱中安息,也让我……我们安息。”
任务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只要拿到地下室的钥匙,进入地下室消灭疯夫人的亡灵,这个任务就可以结束了,这应该是最简单的通关办法。
可是……这个任务还有很多东西让他记挂在心,例如那个恶魔的祭品。
要问吗?如果问了的话,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触发隐藏剧情提高难度?
“那就先这样?去找地下室钥匙?”吕医生扯了扯齐乐人的胳膊问道。
“关于祭品的事情……”齐乐人低声跟吕医生商量了起来。
吕医生瞪了他一眼:“你想作死吗?”
“只是有点好奇。”齐乐人辩解道。
“少年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吕医生语重心长地说道,“少知道一点就安全一点,你非刨根问底,那就是自寻死路。走走走,找钥匙去。”
被吕医生拉扯着的齐乐人也没有再纠结,顺着他的意思离开了这间房间,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隐蔽的小门紧闭着,一切恍若寻常。
八十二、古堡惊魂(九)
前去二楼书房的路上,三人都很沉默,走在里世界光亮的走廊上,没有表世界那种破败的颓废,却别有一种寂静的压抑感,南璐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要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