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气候,就因为自己的轻狂,轻易就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陈文贞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紧紧搂着凤云霄的腰,把脸贴在他怀里,状态宛如亲密恋人。凤云霄却因看见那梅花以及梅花所联想到的问题,已经忘记了还有个陈文贞粘着他,直到叶明昭走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意外地“噫”了一声,以为自己撞到了不该看的场面,大窘欲退的时候,凤云霄才回过神来,急忙甩开了陈文贞。
“叶明昭!”
陈文贞正在陶醉,忽听凤云霄喊了一声,自己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她摔得又痛又委曲,正要使性子,凤云霄已经跳下床,奔到了门边。她一回头,就看到那天自己想打没打成,反而把手都打抽筋了的冷面煞星正站在门口,连气带羞,简直就想撒泼大哭,可又怵那个煞星,不敢过分闹腾。
“这凤鸣楼的下人都是死人吗,来个生人也不禀报,还有些人,进别人房间都不知道敲门,一点家教都没有!”
“贞儿!”
凤云霄十分生气,脸也沉了下来。这姑娘任性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无礼。骂别人没有家教,她的好家教就是随随便便进男人房间,往男人怀里贴吗?就算她只是妾室所出之庶女,那也是个官宦小姐,教养如此,真不知陈正清是怎么为人父的。
陈文贞这样一闹,原本禀着非礼勿视原则的叶明昭终于认出了她,听到她的含沙射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按理说这只是个小姑娘,就算说了些无礼的话,也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但她却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而是他杀父仇人之一的女儿,能有什么好脸色?被他这么冷漠地看着,陈文贞莫明地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什么,爬起来一骨碌地往外跑,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回地头,转脸看向凤云霄,立刻又变得含情脉脉。
“凤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以后再来看你。”
凤云霄无语凝噎,对这种不看别人脸色,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人,说什么也都是白费力气了。
冷眼看着这少女离去,叶明昭脸色阴沉,他转过头来,却看到凤云霄正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阴郁的脸色瞬间敛去,展颜一笑,说道:“门开着……是我失礼,凤兄恕罪。”
“那个……你千万不要误会……”凤云霄期期艾艾地说道:“她……你也看到了,她就那么点大,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小妹,绝对没有歪心思啊!”
叶明昭摇摇头,径直走到桌边,将梅花插入瓶中,说道:“那是自然,凤公子fēng_liú名天下,我就算质疑你的人品,也不会质疑你的眼光,如何能误会。”
凤云霄汗颜。这话要是换成旁人说的,他定要大发一笑,发表些诸如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的感叹,可眼前此人……他只觉得底气严重不足,哪里还能开这种玩笑,只好把视线投向了桌上,原本只是假装欣赏红梅,但目光一落上去,真的被吸引住了。
只见瓶中寒梅,铁虬银枝,一枝秀寒,点点红蕾绽放间,透着冷香幽幽。虽无桃花艳丽,自有冷冷傲骨。“真美……”他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叶明昭看凤云霄,刚从床上爬起来,只穿着中衣站在那里,眉头一皱。
“你回床上躺着吧,穿这么少站在地上,不要着凉了。”
凤云霄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刚才心里发急一下就跳了起来,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实在失礼,难免有点尴尬。
“还好……不冷。”
这样说着,凤云霄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床上躺下,情不自禁地叹气。
“成天躺在床上,骨头都疼了,还要一天照三餐地吃药,再这样来个十天半个月,我估摸着都要发霉了。”
叶明昭安慰说:“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不要太着急了,从来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试着让心静下来,就会感觉好多了。”
这个人,关于这一方面的心得,是经验丰富了。凤云霄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一身的伤,不止一次地在生死关挣扎,挨打受罚,中毒受伤,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一想到这里,就不能不为之感到难过。
“你受过那么多的苦,九死一生,我却从来不能帮你半点忙。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或许……”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早些遇到,又能如何?或许他曾经帮助过他,但也更加深重地伤害了他。
这个人,如果当年就那样死了,便将从此埋骨荒野之中,寂寂长眠。被人遗忘,永埋黄泉,又还有谁,会知道他的恨和怨,不甘与遗憾?
“让我帮助你吧。我……知道你的悲苦,我也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我希望能够帮助你,把一切困扰着你的谜团解开,从此不再困苦忧愁。”
叶明昭先是诧异,对上那人真诚的眼眸,释然之后,却是黯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连累你。”
“你不是我,孑然一身,你是凤鸣楼的少楼主,千金之子,整个凤鸣楼的命运都将维系在你身上,岂可以身涉险,这一次,我已经连累你受伤中毒,你若再不退出,定要趟进这趟浑水,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不,我不在乎!”凤云霄大急,一下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什么千金之子,如果只顾明哲保身,不能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我只会后悔一辈子!”
激动之下,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