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傅冲一路上胡思乱想,现在才算把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告诉她学习的事儿,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个房子。”林原示意他跟自己上楼。
傅冲点点头,跟在林原后面往楼上走,心里却在想着林原说的话,这个男人的背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楼上除了几间卧室、书房之外,还有一间屋子,是林原来这里时最常停留的地方。推开房门,傅冲愣了一下,这里似乎是一间……画室。
屋子很开阔,除了靠墙安放了一张大沙发和茶几,别无其他家具。中间一张大画案,边上立着一个木制的画架,案上上面放满了各种画画的用具。墙上挂了不少装裱好的油画作品,多是印象主义的风格。傅冲虽对绘画没有什么研究,却也知道这些画作相当有水准,看起来很吸引人的眼球。这些,是他画的?
“想知道是不是我画的吧?”一旁的林原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
“恩。”
“是我画的,不过很少有时间弄,这些也都是好几年之内画的,有时候回省里学习或开会,我就跑这住上两天,手痒了,就画一画。”林原边说边翻看着画案上的材料。
“哦。”
“哦,恩。啊……怎么傅秘书就会这几个字吗,给点评价呗。”林原抱起胳膊,靠在画案上。
“我不懂这么高雅的艺术……”傅冲没有看他,转身去看另一侧墙上的画作。
那是一幅看起来略有些眼熟的画作,半写实半抽象,但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赤祼着身体躺在雪白的浴缸里,男人有些古怪的面部线条里却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个人垂死的气息。他想起来了,这画面应该是与学生时代看过的一幅名作《马拉之死》有着几分类似。
不知道为什么,这房间里其他的画作傅冲只觉得单纯的艺术气息很重或是单纯的画得很漂亮,只有这幅画,让他莫名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涌起,或许是因为那雪白的浴缸让他想起了什么,或许是那画中男人扭曲的神色让他心悸。
他大脑中不受控制地浮起老师讲解《马拉之死》时留给自己大脑的记忆,那个叫马拉的男子因为卓越的号召能力而成为法国大革命中雅各宾派的主席,但同时也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活动家,往往不经审判便将政敌送上断头台,一位反对暴*政的女士借口商谈事宜,进入马拉的浴室,并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行刺,结束了这位暴戾政客的生命。
林原听到他淡淡的似乎还略有些讥讽的腔调,心里有些不爽,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了他。身前的男生明显身体僵了一下,自己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一下子绷紧带来的变化。
“您……不是人大经济学院商科的吗?”傅冲想和他随便说点什么,否则他抱在身后的感觉让自己有些坐立不安、无所适从……即便曾经有过丧失理智的疯狂,但是在清醒的时候,傅冲还是下意识便想离他远一点。
“小时候专门学过,后来就是爱好了,”林原捏了捏傅冲的手,“咱以后能不能别总您您的,这么生分呢,还知道我在哪上的大学哪?嘿嘿……挺关心我啊。”
“这里能做饭吗?好像没有东西吧。”傅冲被他捏了一下,耳朵都变热了,赶快往林原感兴趣的话题上引。
“今天这儿啥都没有,做不了,出去吃吧,你一说我都饿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起得很早。
这里离傅冲的办公地点有点远,他不想刚刚过来上班便迟到,林原党校那边才开班不久,也还没到学员可以放松的阶段。在便利店买了早点后,林原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咬着包子,往前探着头,生怕弄到身上。傅冲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带着一些与年龄和身分不符的单纯。可是,即使是孩子,他也是一个坏孩子吧林原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最后只是在水杯里加了一点点的药,比平时要少得多。
他心里有一个念头,这念头来自傅冲对他的各种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如果傅冲一直都要靠药物才能对自己产生欲*望的话,他对自己的这份感觉,便像是只在午夜才会开放的昙花,即便美的醉人,却只是瞬间一现,见不得天日。
这绝不是林原想要的。
他把傅冲带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对这个男生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让自己都感觉吃惊的变化。他是那么想和他在一起,想让他更多地走近自己,以至于不嫌麻烦,找关系让他临时借调到省里,只是不想在这两个月里和他分开的太久。这大概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吧,自己……应该已经是……爱上了。
所以,自己也想要的,是一份对等的爱。虽然一定会很难,因为它着有一个非常不堪的开始,但是,不管怎样,它毕竟开始了不是吗?
于是昨天晚上的两个男人,在这个豪华寂静的别墅里,在这个萧瑟却又温暖的秋夜,便体会到一种不同于以往疯狂的似乎即将死去的性*爱。不是无休无止的索取,也不是戛然而止的无奈,倒像是像两个初尝jìn_guǒ的少年,既有脸红心跳的情热,也有半推半就的羞涩。林原压抑着自己想直捣黄龙的欲念,而是和傅冲一起,在摸索中体会抚慰带来的颤栗,在欲拒还迎的轻吻中感受口腔的湿滑,在一点一点的顶进中品尝密道的幽深和神秘……
也许还不够默契,也许还有下意识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