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多跟我说说话呢!”
夏侯命宛微微仰头,看着屋檐上的花灯笼:“能让他们半晌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不理?”
两人渐渐走出人群,花晓色指着远处一片缓坡,道:“我派人查探过,前面有个山谷,山谷中有不少稀世香料,等我们哪天一起去摘一些,你也好给阿宓带回去!不过,里面狼很多,是那种特别凶猛的雪狼。”
“你还怕狼?”夏侯命宛笑问。
“不怕,兽始终是兽,再凶猛也翻不出天去,只是那里弯路比较多,我怕你迷路。”
“我已经不迷路了!”
“就算我承认你的谎言,今天也太晚了,”
两人边走边说,却在一株常青树下的石桌子旁看待一个安静地坐在石墩上,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捏着棋子,悬而未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你在这里大概也三十来年了吧?三十年风雨,见到过多少铭心不忘的事情呢?我看到你,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个儒雅谦和的人物,却不似那些翩翩公子惜花爱草,只单单爱长青之树。他曾说,树有长青,人无长情。只可惜,他见不到长青之树,也见不到长情之人了。”
说话的,是一个面目俊秀,英气逼人的年轻人,那人穿着一身金衣,在苍白冷漠的冬日里,华丽得十分耀眼。头发优雅的梳到头顶,用一只金色的花纹冠和麒麟纹发簪固定,头冠左右侧各有一颗金色的宝石,宝石下垂了几根极细极细的金链子,左侧处三根链子汇聚到左耳垂,被那颗精致的耳钉固定,其余链子各自散在肩膀、后背和胸前。脑后垂下不多不少的头发,丝丝缕缕,乱而不杂。
夏侯命宛和花晓色靠近的时候发现,那个人身边半个人影也没有。
而刚才,竟是在自说自话?
石桌上的棋局已渐渐陷入死局,那人的神色却看不出任何冥思苦想要挽救局势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看客,洞穿一切,观棋不语。
最后,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之中,淡然低语:“黑白厮杀,一子胜负,我若破了,便是棋终,重起一局,黑白再遇,你们还认得出对方么?”
“棋子还是从前的棋子,何来疑虑?”花晓色被勾起了兴致,叉着腰笑看那名言辞稍异的年轻人。
却见那人微微皱眉:“阁下此言,甚为无礼。”
“我怎么无礼了?”花晓色一头雾水,自己不过是随口搭了个话而已。
那人顿了顿,像是勉为其难的回答:“唐突插话。”
“的确是我们的不是。”夏侯命宛拱手,温然一笑。
“嗖嗖嗖!”四下突然传来弓箭射入的声音,三人各自警惕,起招抵挡,不到一炷香时间,地上已经落满了箭,而四处暗藏的弓箭手们也在箭雨落尽之后消失无踪。
花晓色捏着手里的一直完好的箭,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道:“这般好材料,是出自何处?”
他问的,自然是夏侯命宛。
夏侯命宛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并没有接过那只箭,答:“隋氏。”
花晓色随便笑了笑,将箭随意扔到一边,朝那人道:“阁下好大的面子!”
“过奖!”那人声色淡然,好似对于这场来去机诡的暗杀毫不关心。自顾伸手将适才防御之时飘飞得有些散乱的头发及发冠理好。
夏侯命宛看见,那热右手手腕上有一对金色的手环,而此时的夏侯命宛才注意到那人右手食指上,带着一个与手环相同材质,相同样式的戒指。
“他们倒不像是为了阁下性命而来。”夏侯命宛温然而笑,精致的面容显得异常亲切,干净。
“不错,他们是为此而来。”那人说罢,将自己的右手袖口挽起,那对如蛇一般的手环和戒指在晚暮之下,似乎透着一股鬼气。
花晓色十分随便地捏起那人的手腕仔细看那对手环,最后有些失望:“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暗藏在鳞片之中的钥匙孔。”
那人首次有了惊讶的神色:“倒是头一个人只用一眼便看出其中奥妙。”
花晓色满不在意:“阿宛才是那个最先看出来的人,只不过阿宛没有说罢了。”
那人转头看向夏侯命宛,那个温润如泉水的少年,笑起来有一股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魔力,而他眼中隐隐泛出的幽蓝眸光却似乎更加吸引人。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都不简单。
“倒是牵累二位了,抱歉。”那人拱手。
“客气。”夏侯命宛回礼。
花晓色眼见天色已晚,便催促着要回去,金衣男子说了句“请”,算是相送。
临走前,夏侯命宛说:“阁下虽无惧,到底是个麻烦,若是有空,不妨去兵剑世家将双环解除。”
“多谢。”
夜色漫漫而来,照着两人深蓝深蓝又颀长的身影,在长石铺就的道路中央,是那么契合。
“你家的东西?”花晓色问的自然是那对金色的手环。
“嗯!”夏侯命宛答,“是家中的老物件,一旦口入手腕便无法取出,除非有钥匙。”
“真是个无聊的东西!”花晓色抱怨,“你们家的人就那么无聊吗?做出这种东西,半点用处也没有!”
夏侯命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它的存在,是为了传信。”
“哦?”花晓色挑眉,“手环中空,非钥匙不可开?既然无法取下手环,钥匙传信的人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传,里面的东西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