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
苏浥这次去美国肯定是看他的儿子桑豫,他一直在美国留学,不肯回来,他夫人桑丽几年前就去世了,是被苏浥气死的,也可以说是被喻青气死的。
业内人士都知道苏浥最开始是入赘桑氏的,像条潜伏的蛇暗暗蓄积势力,猛然出击,然后取桑氏而代之,便是今天的苏氏娱乐。
喻青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既便他觉得苏浥是爱他的,但有时候苏浥对付他的手段,都令他恐惧,更何况别人。这段时间他和秋宇则、青辞走得近了些,难保他不会对二人下手,因此才有了刚才的刻意亲近。
苏浥买好水果回来,就见喻青懒懒地躺在病床上,像个餮足的小猫,嘴角还沾着奶昔,禁不住莞尔,目光也不似平时冷峻,“又吃撑了?说了多少遍蛋糕不能多吃,总也不听。”
他换上白色男士运动服,袖口挽起,腕上带着看起来休闲而不失知性,放下果盘揉揉喻青的头发,“起来走走,消化消化。”
喻青躲避他的抚摸摇摇头,“躺着消化更省力。”
毛绒绒地头发在掌心滑动,让苏浥想起以前桑丽养的波斯猫,撒娇的时候就瞇着眼睛,在人掌心里蹭啊蹭。心一时软得像团棉花,将他头移到自己怀中,大掌贴在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他的手法极好,温暖慰贴,舒缓有力,舒服的喻青都不想动,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写曲子实在是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苏浥吻吻他的唇,温润、柔软,适合接吻的唇,如同最香甜的毒药。怕吵醒他浅尝辄止,抱着他躺在病床上,喻青似乎做了什么梦,不安地动了动,抓着他的衣襟窝到他的怀里。
☆、旅游
这个怀抱很温暖,很踏实,沉睡的一千个日夜里,就躺在这里,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喻青睁开眼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来眼睛受伤了,刚一动就觉腰间收紧,苏浥胳膊锁着他,声音沙哑,“时候还早,再睡会儿。”其实已经不早,都日上三竿了,只是他太贪恋有他在怀的感觉,舍不得起来。
这样相拥着醒来让喻青觉得很别扭,“你不是要上班吗?松开。”
苏浥将他搂得更紧,脸贴着他脸颊,缠绵低语,“喻青,再让我抱会儿。”气息喷在喻青脖子上,酥麻的感觉令他紧张地推开苏浥,“你松开,我要上洗手间。”
“喻青。”苏浥眷恋地揽着他,语气很柔软,“我们去旅游吧。”
“我又看不见,怎么旅游?”
苏浥说:“用耳朵听,你不是最喜欢大自然的声音,这时候苏州已经是春天了,去那里。”
喻青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便答应了,苏浥当即订了去苏州的机票,下午就到了渡假村,喻青躺在山顶的躺椅上,听风吹修竹簌簌有声,林间野鸟叽喳,时不时有梅花的香味传来,觉得浑身放松。
苏浥说:“天目湖的鱼头是特色,晚上我们吃鱼头。”
喻青双手枕在脑后,闲适地说:“好啊。”
“知道眼前是什么景色吗?”
“有竹子,还有梅花吧?”
“嗯,我们在山顶上,脚下有十顷碧湖,山上遍植绿竹,一眼望去青苍苍的,梅花就是你身边,是树绿萼梅,青白花瓣,绿色花萼,很漂亮。”
随着他的描述,喻青眼前仿佛呈现出那些景致,“苏浥,有人告诉过你你口才很好吗?”
苏浥莞尔,“晚上我们去泡温泉?”每次旅游喻青都会很放松,和初见那时候一样。
喻青还未回答,感觉什么微凉的东西落在他脸上,“下雪了吗?”
苏浥握住他的手,“别拂,是梅花。”清透的梅花点缀在他清致的眉眼上,更衬得他眉眼如画,风骨清奇,“喻青……”苏浥的声音有点沉,“喻青,我……”我爱你,可三十多岁的男人,实在难将这三个字轻意说出口。
他的气息离得很近,目光似要将他灼伤,喻青紧张地任他抓着手,对接下来的话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俯身吻了吻喻青的额头,那样爱重,如视珍宝。以前苏浥也是这么吻他的,这样的温柔让他恍惚产生错觉。
那时他已经正式上大学了,苏浥几乎每天都会去接他,两人越来越熟悉,最初的那点点戒备早就烟消云散。后来他母亲的身份被人知道,同学们开始疏远他议论他,某次竟然还说侮辱到他爸,一下触到喻青逆鳞,就与那男生打了起来,闹到教导处让找家长。
喻青知道郑媛是不会过来的,十二岁那年后,她怕是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当然欠下赌债时除外,思来想去打通了苏浥的电话。
当时苏浥正在开会,二话不说得就赶了过来,教导主任是认识苏浥的,因此诧异地问,“苏董,你们是……?”
“我是他叔叔。”
喻青微怔,飞速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接着下巴被苏浥抬起,看着自己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深沉阴冷,“这是怎么回事?”喻青别开眼,低下头,他很抱歉又给苏浥带来了麻烦。
教导主任说:“没事没事,只是学生之间闹闹玩儿。”
“是吗?”苏浥冷道,“喻青,你先出去等我会儿。”
苏浥跟教导主任说了什么喻青不知道,只知道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私下议论他,那个打他的人也在学校消失了,学校老师都对他很客气。
他一直在走廊上等他,见他推开门时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