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怒道:“别给脸不要脸!这大泽是你们家的?爷刚看你功夫不错,没要你命,你到是自己要找死!”
项羽话音一落,周围湖水里面便窜出几十个人来,团团将项羽围住。
这些人渔民样子穿着到膝盖的扎腿裤子,腰上系着红巾子,赤着上身,各个精瘦,但是体格不弱,看样子便是长期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此时这些人手上拿着分水匕首,凶神恶煞的盯着项羽看。
项羽早就知道水下有人,也不在意,此时只是眯着眼睛看那艘晃晃悠悠过来的渔船。
那渔船上加了个竹镊子编起来的小拱顶,布帘做门挡着,不见那说话人的样子。等船靠着近些了,就见布帘子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来的男人一声深棕色的皮肤,身上只一件单布褂子,敞着衣领,身下一条短裤,脚上拖了双没了跟的草鞋。
“咱们要讲道理不是,你马喝了水就要付钱么……”那人拖着长腔,叉着双腿在船头蹲坐下来,顺便折了一根芦苇来剔牙。
项羽瞪他:“你觉得爷看着像有钱的样子?”
项羽此时一身破烂带着血污,纠结在一处的头发连着胡子,几乎看不清楚脸。
那人挠挠头,“呸”了一声吐掉嘴里含着的芦苇棒,先是狐疑的看了项羽一会,然后扭头瞪身边的一个小喽啰。
那人吓得浑身一抖,赶紧道:“老大,当时该说的都说了,那人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他还问怎么来这边,我告诉他路了!”
那棕色皮肤的男人气的又折了根芦苇来回扫弄小喽啰的鼻孔,满脸扭曲道:“你还告诉他路了?”
小喽啰被挠的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但是偏生又打不出来,鼻子直抽:“对的对的!”
棕色皮肤的男人咬牙切齿,把芦苇往小喽啰鼻孔里面一插,悲愤道:“你个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指路!”
项羽从鼻子里面喷出来一口气:“爷走了,你们慢聊。”
那人气急,索性从船上跳下来踩着水到项羽面前:“有种和爷打一架,赢了爷就随你!”
项羽嘴角一勾,懒洋洋侧头,露出狼一般的表情:“要是你输了呢?”
那人眼睛都立起来:“悉听尊便!”
虞楚昭笑眯眯的指示熊心:“螃蟹在淤泥里头挖挖看,虽说定不如秋季的肥美,但想来还是滋味不错的。”
熊心满脸无奈抬头看虞楚昭一眼,虞楚昭抬头望天,抠抠下巴,没有动一下的打算。熊心只好把袖子撸到肩上,裤腿挽起来,弓着身子在淤泥里摸索,两手具是泥污。
虞楚昭坐在马上,怀里抱着项家祖传的青虹剑,两条腿晃啊晃啊,歪着头咂咂嘴,心里想着一会捞上来的螃蟹是烤了还是蒸了。正想着,就听见芦苇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哗”声,虞楚昭在马上视线偏高,此时警惕的往过去,只见不远处一直被东风吹的偏倒的芦苇微微朝两侧分开来,然后仿佛察觉到与虞楚昭的视线一样,那头又没了动静。
虞楚昭双腿微微夹紧马腹,拇指一抬,青虹微微出鞘。熊心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腰,紧张的看向虞楚昭,又在发现他目光方向不是自己,而是远处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虞楚昭食指竖起来压在嘴唇上,熊心会意点头,抬脚往虞楚昭靠近。虞楚昭手腕一翻,青虹剑下落到熊心手中。虞楚昭只持剑鞘,骤然打马冲向那块芦苇丛,与此同时,熊心持剑早已绕过去。
芦苇中藏着的那人只见虞楚昭策马往而来,连忙转头就跑,,然后就见身前挡着的熊心。
虞楚昭见其身形轻巧,步伐速度很快,便知道这人是个高手,当下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拦下来问个究竟,又担心自己和熊心两人都不是那人对手。
“公子让个道可好……在下与二位公子无冤无仇……”那人想不通一般咂咂嘴,又扭头去看虞楚昭。虞楚昭背光,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熊心一脸狐疑。
虞楚昭抱起胳膊摸摸下巴,总觉得这声音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熊心皱眉往前一步,手中青虹剑尖直指那人,藏在身后的手却是微微发抖:“说,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偷摸摸!?”这人功夫看不出深浅,熊心不由的紧张。
虞楚昭居高临下的打量那人,突然开口道:“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那人错愕,还没反应过来要回头,虞楚昭冷哼一声,手上的剑鞘打着旋被甩出去,“当”的一声拍在那人后脑上。然后熊心就见此人两眼一翻,被拍倒在地。
虞楚昭跳下马,在淤泥中艰难的走两步,然后抬手捡起青虹的剑鞘,对目瞪口呆的熊心勾勾手指,熊心自觉把剑递过去,剑柄朝向虞楚昭,剑尖指地。
虞楚昭收剑回鞘,抬脚踢淤泥里晕死着的人一脚:“一会绑起来拖回去。”
地上人眼皮一睁:“拖回去就死了!”
虞楚昭又踢一脚:“一匹马,三个人,你说怎么坐?”
那人被踢的龇牙咧嘴,不满道:“你小子下手真黑。”
虞楚昭抬脚踩:“小爷下手黑?你当初莫名其妙射我一箭还没找你呢!”
地上人眼睛猛的瞪大了:“你还真记仇!”
地上趴着的正是桓楚!当日在项梁府上刺杀虞楚昭之后,这人就出逃了,行踪不明。此时看起来全身脏兮兮的,头发粘在一块,估计出逃之后日子也不好过——特别是当一个武将不愿意带兵打仗的时候。
项羽用破渔网把那个自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