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问:“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
“他说是杜甫的事,奴才不懂,只通传给娘娘。”
蓁蓁听杜甫,立时就懂了,夸到:“栾大真聪明人,叫他来。”
翟琳退了出去又引了栾大进来,栾大跪叩道:“请德主子安。”
“你起吧,可是秋兴的事?”
“是。”栾大脸又忿恨色道,“这张黄美倒所言不虚,今日来说,梁清标已经夺了去,便是一眼也不给咱瞧了。”
蓁蓁笑道:“他是明白人,这么的好东西,给咱们瞧了,他还拿得回去吗?”
“主子,我瞧他简直不想活了。”
“罢了罢了,不是个事儿。”蓁蓁挥挥手让他下去。
李氏心有戚戚,虽然见蓁蓁面上不动声色,但怕她心里膈应便起身就要请罪:“是奴才家人办事不利索,让娘娘没得受这些下臣的气。”
“大学士么,我心中有数,不怪你们。”蓁蓁拉过她复又坐在身边,安抚道:“后日圣驾就到苏州了,可累得你这些天陪我,明日歇着整理整理,你且还要在江宁招待我呢。”
“是,奴才明日要先回江宁,只在江宁恭候圣驾。”
蓁蓁心有不舍,得李氏陪伴,这些日子着实得了宫中十年不曾有的趣味,听得李氏要先行还恋恋不舍地说:“夫人临行前可别忘了那些酒,吩咐他们预先做来呀。”
还是秋华先掩口笑了起来,李氏也忍不住捧腹,一屋子人笑了半天才送走了李氏。
······
“皇阿玛,额娘等我们呢,您快些!”胤祚小腿跑了起来还牵着自家阿玛的手不停催促,皇帝虽人高腿长,此时靠走也快跟不上儿子急切的步伐。
他一下抱起胤祚,胤祚突然被举高高惊叫一声,又立马伸手揽上皇帝的脖子娇声道:“皇阿玛快些快些,额娘额娘!”
“胤祚这么想额娘啊?”
“嗯!”胤祚猛点头。
“跟皇阿玛一起还想额娘啊,阿玛带你又瞧湖又瞧山的,你还不够高兴是不是?”
“没有没有!”胤祚松开手摆了摆,又抱上皇帝的脖子嚷嚷,“祚儿瞧见那么多好玩的要和额娘说嘛!皇阿玛难道不想额娘?”
皇帝被儿子反问哈哈大笑:“鬼精灵。”说着抱着胤祚快步穿过月洞门,蓁蓁身上穿着一袭胭脂红的汉衣,正背身在窗下,一手持书卷,一手轻摇纨扇。
胤祚一进院子就嚷起来:“额娘!”
蓁蓁一喜一回头,皇帝正抱着胤祚笑站在竹叶后,她扔下书,撩起裙摆从屋里急匆匆地跑出来。胤祚伸手扑进了自家额娘的怀里,连声叫了两句额娘后,母子两竟然眼圈都红了,蓁蓁上下打量只觉得小儿子几日不见就黑了不少,衣衫也有些发暗:“小东西,想我没有,是不是一路野得都不成样子了你,瞧瞧这衣裳,这袖口,这脸蛋都成小花猫了。”
皇帝却先出声为胤祚开解:“这身是前日大堤工地穿了去的,朕也沾染不少,本来朕让太监抱着他,他自个儿下来要多瞧瞧。”
皇帝搂了佳人进屋坐下道:“他是男孩子,多瞧多看多见识。”
“皇上这是怪臣妾慈母多败儿的意思了?”
皇帝失笑:“岂敢呢!”
“额娘,我们昨日过无锡天有微雨,容侍卫吟诗我记下了,额娘一定喜欢!”胤祚小嘴嘚吧嘚吧与蓁蓁嚷嚷不休,“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你没记错?”蓁蓁觉得奇怪,这诗平仄韵脚都不对,按说不该是纳兰侍卫的水准。
皇帝在一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