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锦觅床前十几日的润玉,听到消息,持着药匙的手抖了一下,却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一心一意地继续照顾还在昏迷的锦觅,太微召他前去也恍若为闻一般,整颗心都放在了锦觅身上。
“殿下。”来传旨的仙侍被夹在陛下和大殿下之间,十分头痛无奈,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风神和水神两位尊上。
“润玉,”风神望着坐在榻边满身疲惫的润玉,知道他此刻实在是心力交瘁,忍不住开口,“你已经守在榻边十几日了,又不寝不食,再这样下去会熬不住的。既然陛下召你过去,你便出去转转,如何?”
她看见润玉张了张口,赶紧又补上了一句,“你这个样子,等觅儿醒来又如何能够安心。”
润玉这才身形微动,又深深凝望了一眼榻上的锦觅,方才起身随那仙侍一同离去。
刚刚走到九宵云殿外,就听见殿内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仙侍顿了顿,“还请大殿下在外面等一等,小仙进去回禀陛下。”润玉点点头,那仙侍才行礼缓缓进去了。
殿内,旭凤跪在阶下,身边满是琉璃碎片,面容上也有些憔悴,却坚定地抬手,
“父帝,并非儿臣故意违逆,只是如今母神……废天后被废,而兄长宫中又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儿臣于孝于悌,都断不能此时娶穗禾为妻,天界也不该在此刻传出喜事!”
“混账!”太微此刻怒到了极点,“你还有脸提你母神,若不是荼姚狠辣愚蠢,作出那般不光彩的事情,又怎会是当下这个局面!”
他还以为荼姚对锦觅用刑,定然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拷问了她身边的宫娥以后,得到的结果几乎让太微吐血。
就凭医倌模糊的两句话,就敢说锦觅怀的不是润玉的骨肉,又不加查问就直接上刑,真是愚不可及!
太微想到此事,便头痛欲裂,而殿外的润玉,听到旭凤那般言语,倒是眉间稍动,有些意料之外。
“你兄长宫里的事,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太微眼睛微微眯起,“你该不会还……”
“父帝误会了!”旭凤慌乱地解释,“儿臣在人间历劫时曾身陷囹圄,穗禾一直在我身边照顾,不离不弃,儿臣虽对她没有什么儿女之情,却也愿意娶她为妻……”
旭凤犹豫了一下,想到今日听到的消息,苦涩地开口,“父帝没有听说吗……锦……长嫂至今还未清醒,那孩子……那孩子……也……”
“锦觅……”太微心中更加烦乱,此事一出,将他安排好久的天界格局全局打乱,鸟族……水族风族和花界…
…全乱了,至于那孩子。
“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太微不在意地摆摆手,直直地盯着旭凤,“就算病弱,生下来锦衣玉食地养着,天界还能短缺了她的不成?”
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就算病弱,生下来锦衣玉食地养着,天界还能短缺了她的不成?
殿内殿外,润玉和旭凤兄弟二人都是一震,旭凤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父帝,就如第一天才认识他一般。
而殿外的润玉,震惊不过只是一瞬,接着便是源源不绝的愤怒和灼心一般的痛苦。
不过是个女孩子……因为没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她不管是死是活,是健康还是病重,都无足轻重是吗?!
就正如当年的我一般,因为有旭凤这个嫡子存在,就可以任由人宰割欺辱,不用说出手维护,就连怜悯和同情都寥寥无几!
是了……在你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夫妻,父子,天伦之情。就连锦觅,恐怕也只是连接三族的纽带,说什么疼爱,什么深爱怀念先花神,根本就比不过你眼中权利和yù_wàng,不过都是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