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长公主,你好狠的心啊,你杀了德儿居然还想要他死不瞑目吗?”韩贵妃啜泣哽咽道,即便她已不再年轻,可是这泪眼朦胧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怜惜。
云曦只冷眼看着,她是万做不出这副模样,用眼泪获得别人的怜惜疼爱或许更易成事,可是她却宁愿披荆斩麻,也不愿露出一丝的懦弱。
“既然贵妃口口声声说是本宫谋害了韩德,如今也没有其他的证人,验尸是唯一的办法,难道贵妃心虚了?”
“本宫为何心虚……”
云曦未等韩贵妃说完便看着夏帝说道:“既然韩贵妃也无异议,父皇,那便请人验尸吧!
若是查出是儿臣故意谋害韩德,儿臣今日便死在这殿上,以死赎罪!”
“阿姐!”
“云曦!”
众人惊措,没想到云曦竟是会发这般的毒誓,韩贵妃却是嘴角轻扬,若是这般,她就成全云曦!
夏帝神色莫测的看着云曦,云曦一身傲骨,真的就如同那冬梅一般,不屑争春,傲然挺立。
看着云曦头上的那一抹红梅印记,夏帝眼神幽深,看着云曦这番模样,他心里便已经知晓了七七八八。
云曦身上背负着夏国命脉,如何也不能死,更何况此事云曦也应是无辜。
“宋公公,你去找人验,全程你都要看着!”夏帝目光凌厉的看着殿下众人,冷声吩咐道。
韩贵妃有些诧异的抬头,夏帝派了宋公公盯着,难道是为了防她?
韩丞相的眼睛微眯,微转的眼珠显示着他此时的内心波动。
定国公嘴角扬了扬,今日丞相府是如何也不要想着脱罪,没有证人,他也会找出证人!
云曦冒险设局,他又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
云涵觉得有些焦虑,她在揣测云曦的用意,云曦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她说那些话分明是在逼迫父皇站在她那一边,因为她知道,父皇绝不会让她死!
云涵正失神的望着云曦,云曦却是突然侧过头来,莞尔一笑,那漆黑如墨的瞳孔闪过一道冷凝的光。
云涵一怔,心里竟是剧烈的跳了一下,可是再望去时,云曦却是已经收回了视线。
云涵越发的觉得心慌,刚才云曦的眼神实在是摄人,她却是如何想也猜不透云曦的心思,只能按捺思绪,静观其变。
片刻后,宋公公神色复杂的回了殿内,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着一个粉色的香囊。
云涵的瞳孔一缩,那个香囊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她昨日丢了那个?
“陛下,韩公子身上没有什么捆绑之类的痕迹,致命上伤只有一处,就是心口的那把匕首所造成,可是在验身的时候,奴才在韩公子的怀里发现了这个……”
“香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帝不屑的说道,不过是韩德的相好所送,能做什么证据!
“陛下,这是宫里的东西啊……”
夏帝眉头一跳,一把夺过,看了半晌才抬头看了云涵一眼。
云涵低眉颔首,看似坦然平静,实则却是双手紧握,身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香囊怎么会在韩德的身上,她前几日虽是见过韩德,可是这香囊是昨日才丢的,不可能会被韩德捡去啊!
“涵儿,这东西你可认识?”夏帝语气微冷,有些失望的看着云涵。
云涵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夏帝手中的香囊,才做出了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父皇,这香囊是儿臣的,可是这是儿臣不慎弄丢了的……”
韩贵妃和韩丞相皆是眉头一跳,怎么也没想到韩德的身上会有云涵的东西!
“不慎丢了?涵儿,你竟是也学会了说谎!”夏帝一向喜爱云涵,何曾这般疾言厉色过。
云涵的双眼立刻噙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望着夏帝,然而未等夏帝开口,云泽便阴沉的神色说道:“二皇姐若是对阿姐有什么不满,平日里提出来便好,姐妹之间何必出这等杀招?
丞相府更是口口声声的要治阿姐的罪,难道只许你们行刺,就不许阿姐反抗吗?还是在你们的心里,皇室公主比不得你们丞相府的公子?
人赃并获,你们还敢向阿姐的身上的泼污水,这天下难道是你们丞相府的不成?”
“泽儿……”今日的云泽竟是让云曦感到有些陌生,在她的心里云泽一直都是一个孩子,今日竟是隐隐有了帝王的风采。
云曦的心里有些难过,今日的事情她并没有提前知会云泽,恐他担心而出了变故。
现在看到他这般恼怒愤恨的样子,云曦才恍然觉得有些后悔。
扶君的那一番话突然回荡在云曦的脑海中,莫非,她真的做错了?
“太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事情尚未查清,太子就急着泼污水了吗?”韩贵妃已是惊慌失措,而韩丞相却仍在颠倒黑白,诡辩不休。
一直沉默的司辰突然跪地,“陛下,恕臣直言,微臣实在不知此事有何可查?
长公主的衣裙被丞相府小姐染湿,在客房又被丞相府的公子所追杀,如今更是在韩公子的身上发现了二公主的贴身之物……
事到如今韩丞相竟是还能巧言诡辩,蒙蔽圣听,不过微臣相信陛下圣明,断不会被人蒙蔽!”
“陛下,老臣只有一个女儿,却是也香消玉殒了,她只留下这么一双子女,若是老臣连他们都护不住,还有何脸面做这定国公?臣老了,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回乡颐养天年吧!”
司辰虽是双膝跪地,却是不减一身将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