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突然脸色剧变,他甩手想击开黎卫,哪知黎卫比他更快。按在他肩膀的手突然爆发出魔力,将无悔身上的灰色衣袍震碎。黎卫看着无悔□□的左面身上刻在血肉里的梵文封印,眼中露出了遇见对手的兴奋与激动。黎卫的手中聚起的魔力一点一点在向外吸附着梵文。
无悔的身体一阵酥麻,顿时没了力气。神魔之力影响气象,天上的乌云滚滚,炸出惊雷劈在无悔的封印上,黎卫的神魔之力正与封印抗衡,将封印从无悔的身体拔出,那种痛与人活着时被剥皮抽筋无异。
无悔痛苦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全身痛苦的流出冷汗,全身的青筋暴起。“啊---- 啊---- ----”无悔无力反抗,痛苦的嘶吼,扭曲而狰狞。身体被惊雷劈了一下又一下,在黎卫的狂笑着,看着无悔身上的梵文封印一点一点被击碎,收入他的掌中。身体里恶魔感受到了呼唤,蠢蠢欲动,进而在身体中横冲直撞。
无悔吐了好大一口血,无力的狼狈的躺在地上,意识一点一点抽离。他,又回来了......黑气疯狂的外涌,包裹了无悔,对他重新塑造。
“嗯啊。”黑气里的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串佛珠。黎卫饶有兴趣的看着黑气慢慢收回,露出来的人,依旧是那件灰色衣袍,依旧是那个面容,可是眼前这个人眼中的杀气和嗜血是那么露骨,让人不寒而栗。无悔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黎卫转身就要走。
“站住!”黎卫慢悠悠的叫住过河拆桥的某人,“本尊帮你冲破封印,连句谢都没有就要走?”
无悔停住脚步,转过身邪气的一笑声音低沉喑哑:“谢了。”
“你这是准备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怎么你有事?”
黎卫施法化出云镜,云镜里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的场景,到处都是厮杀,“怎么样我的杰作?”黎卫炫耀似的看着无悔。
无悔勾了勾唇看着黎卫有了些欣赏之色,“不错。”一个中肯的答案。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件大事?”
“......”无悔盯着黎卫,没有说话。
“我们来改变这个世界吧,看我已经将这里清理的差不多了,我们来做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没兴趣,不过听起来也不错。”无悔看着黎卫有些戏谑的说完,大步走出了诛仙殿。
黎卫看着无悔的背影危险的眯起了眼,向身后的云桑青招了招手,吩咐道:“跟着他,随时向我汇报他的动向。”他很不喜欢不听话的伙伴,他可以把他放出来也可以毁了他,无悔......
杨睿渊带着葵江来到了北极冰域,将葵江放在了万年冰洞之中的一个冰床上,周围的墙壁像铺满镜子一般,映着一红一白两个影像。
杨睿渊看着已经只剩一口气的葵江,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血祭之术。他们的身体里流着彼此的血液。杨睿渊施法催动葵江身体里的天蚕珠将葵江的伤口愈合,毕竟是地狱业火灼烧的,在心口处留下了一指长的伤痕。
杨睿渊坐在床边轻轻抚摸葵江心口留下的伤痕,温柔的说:“这一千年来,我欠了你这么多,你还这么傻的以命相送。小葵,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若爱我为什么执意与唐修染成亲,可你若恨我......为什么甘愿我做这么多?我多想听你说给我听。我不会让你死的。”杨睿渊将葵江的衣襟拉好,站起身来。
手掌按在玄冰床上,闭上眼睛。神力将刀枪不入的玄冰床凿出一道凹痕将葵江圈了起来,杨睿渊走出山洞,以百鸟之王的身份散发神力,召集了无数鸟类,吩咐道:“我要血,千年鹿血,万年龙血,还有还生草。”
这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杨睿渊看着众鸟散去。看着山洞,越发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他怕自己走了回来就失去她了,可是现在更是在坐吃等死。他该怎么办?
杨睿渊走进山洞,站在远处看着玄冰床的葵江,好像他们之间就没有太美好的回忆。可是,尽管那些回忆不算美好,为什么他们还能接受到彼此的爱意呢?他们就这么互相爱着,互相伤害着,互相牺牲着。这大概就是爱的真谛吧,没有什么爱是不痛不付出的,可就因为那是爱,所以就算痛也是甘之如饴。
葵江身边某个物体闪出了一道红光,杨睿渊一伸手就将那个发光的物件握在手中,是凤翎坠----凤翎子贴身之物,也是他生下来就带着的神物,曾经被葵江摔碎又拼合的定情信物。现在竟然完好无缺,是因为地狱业火的烧炼,还是他恢复神的身份,凤翎坠恢复了神力杨睿渊想不了这么多,凤翎坠里还燃烧着残余的地狱业火,杨睿渊立刻施法将这缕火苗封印在凤翎坠里,以凤翎坠做媒介施法给葵江度气,至少这样可以让她撑一段时间。
杨睿渊等了一夜,飞回来的鸟臣只带回来鹿血。难得安静的清晨,可是天空依旧阴沉,回来的鸟臣说,外面已经民不聊生,找一只鹿都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是啊,现在六界里哪里有安生的家园了。
无悔走在人间,看着周围不是尸体残骸,就是阴魂不散的野鬼,脚下是被血液浸染成的泥泞。人界已经没有人烟了,无悔就这么走了一夜,耳边全是孤魂野鬼的哀嚎,无悔听得烦了就杀一两个发泄下烦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