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
上一世,他和她为了许多不相干的东西,生生错过了彼此相守的机会。既已重来一世,他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账,该了结的,他一样也不会放过。
自荀纪回来后便一直注意着他的皇后此刻看见他的眸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丝冷意,不由地微微一怔,她将他接到身边四年了,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目光。而他的眼睛又一直盯着那边浅笑言兮的蔺贵妃,皇后心里浮现了一丝疑问,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么?
“纪儿。”
皇后突然开口唤他,荀纪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大概是露了些情绪,此时便敛目应道:“母后何事吩咐?”
皇后微微笑了笑,转头冲皇上说道:“再过几日就是秋闱了,纪儿一直说士杰才思敏捷,臣妾也曾听翰林苑的先生说过南壤王之子学术极佳。既然难得今日见到,不如便让他们比试一番,当是秋闱前的小切磋,也当为众臣助兴了。”
皇后这个提议太突然,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南壤王之子和太子身边的侍读有什么可比的?
蔺玉婵本来吃的高高兴兴,听见这个提议也不由地伸脖子看过去。薛皓也要参加秋闱么?
她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凭自己家里的荣华富贵和各种继承爵位,足够几代儿女锦衣玉食了,偏偏要去考什么秋闱。
目光扫到一旁低头不语的薛皓,她愣了一下,咦?不对,她记得薛皓没来啊,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这儿了。
这家人果然好奇怪。
“陛下,此举恐是不妥。”坐席上一臣起身道:“南壤王驰骋沙场,为大云立下汗马功劳,南壤王之子乃是名门之后,岂可与一介白衣书生当殿比试文采?老臣以为,此举有伤将士之心。”
皇上闻言也沉思道:“皇后有心了,只是,此举甚是不妥。”
一时朝臣皆附和道:“不妥不妥。”
叶皇后闻言不慌不乱,略带了一丝歉意笑道:“是本宫思虑不周了。臣妾本想着宴饮无聊,不如代陛下替众臣寻些乐子,却忘了门户之别。既如此……蔺贵妃当年指尖一曲风灵筝名动京城,想必蔺家小辈也定有所效仿。不知,安乐郡主可否奏一曲为陛下助兴?”
话头一转,突然将在一旁看戏的蔺玉婵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蔺玉婵有些懵了,别说什么指尖一曲名动京城,她从小连筝都没碰过一下,这些日子被蔺夫人逼着练舞已经很犯愁了,哪有时间去学些其他的东西。
蔺怀津知道皇后是故意下蔺家的面子,皇上刚说完南壤王之子不可随意在殿上为人助兴,她便让蔺家人去,分明是故意将蔺家做低。
深吸了一口气,他准备找借口拒绝……
“父皇,”
荀纪此时突然起身,一身玄衣,微微笑着看向高位上的人,神色自如地说道:“蔺娘娘的筝乃是天下一绝,安乐郡主不过八岁大,再如何精通想必也不会有太深的造诣。但是儿臣知道表妹自创的云中舞乃是一绝,母后也曾多次夸赞过。不如便让表妹作上一舞吧。”
说罢,他含了一丝笑意看向下手坐着的叶采薇。
叶采薇难得的被他这样温柔地注视着,一时有些忘我,还没等皇上开口,便欲起身。
“采薇,坐下。”
叶皇后蹙起了秀眉,心里不由地叹道,纪儿到底是年纪小,听不出她话里的贬低意味,只想着让采薇展示她的云中舞。殊不知,此时若是采薇跳上这一舞,那叶家才是丢了大人了。
荀纪听着皇后的语气变了,便状似不懂地投去疑问的目光。
叶皇后叹了口气,转头冲皇上笑道:“陛下,采薇不过小孩子,小孩子哪里会作什么舞,纪儿想必是听错臣妾的话了。”
荀纪从善如流地应道:“母后说的是,纪儿许是记错了。”
皇上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一场闹剧就这样荒唐地收了尾。
宫宴过后,蔺玉婵跟着蔺家的马车出宫时,又碰到了南壤王府的马车。母亲和父亲共乘一辆,蔺大夫人乘一辆,她和蔺敬轩乘一辆在最后头。
蔺玉婵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又看见了同样在看着外面的薛皓。
这次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而是自如地报以微微一笑。蔺玉婵不由地有些愣住了,他怎么突然笑了呢?
蔺敬轩本来在后面无聊地待着,见她望着外面许久,便也凑过来,看到薛皓,就咋呼道:“咦?薛公子,听说你也要参加秋闱了?”
薛皓答道:“正是。”
蔺敬轩大大咧咧地说:“那就祝你夺魁了。”
蔺玉婵立刻一脸无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