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在美国读了几个月的书,哼,还拽起来了?
刚才对自己撂脸子,别以为她没看出来。
想到这里,程香忙不迭将包里带来的水果拿出来,走到厨房去洗。
季佑霖正在泡茶,看着男人挽着袖子将一壶热水冲进茶杯,侧脸下颌线棱角分明,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文雅。
程香看得都快呆了。
要是能天天和这样的极品男人在一块,那该多好。
可不能让虞挽浓得了便宜。
程香甩开脑袋里旖旎的想法,忙上去帮忙,手接过茶壶,作势要斟茶。
“我来我来佑霖哥,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呢?哎呀----烫!”
她故意将手贴在茶壶上,接着被“烫”得一哆嗦,覆上了季佑霖本来踮着茶壶把的手。
“滋----”
没想到季佑霖往后退了一步,茶壶一倾斜。
倒了程香半裤子的开水。
“疼!啊烫死我了!”
这回,程香是真的被烫疼了!
裹着厚棉裤也不起作用,开水淋了大半进去,还是烫疼皮肤。
“你没事吧?”
季佑霖刚才本来就心不在焉,程香突然过来帮忙,这些倒好,直接弄伤了她。
程香咬牙,脸色煞白,打死不承认这是刚才自己强行调.情引来的悲剧。
“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季佑霖松了口气,去拿拖把。
程香为了表现自己的勤快能干,怎么可能让季佑霖干活,她干脆一把将拖把夺过来。
“我来吧。”她瘸着腿拖干地面,“在家都是我弄的。”
“你在家也经常干活?”季佑霖随口一问。
如果没记错,程家应该有保姆才对。
何况刚找到的女儿,薛阿姨舍得让她干活吗?
季佑霖对此表示怀疑。
不过他倒并不关心,又不是封建时代的男人,没必要让女人把家务事都包圆了。
他思想开明的很,男女平等,谁有时间谁就多做点。
何况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家务,还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当然,这是他对以后婚姻的看法,和程香没法交流,自然没必要多说。
“当然了。”表现的机会来了,程香一听便打开了话匣子,“挽浓姐在家从来不干活的,看你这段时间照顾她应该受累了吧?这以后她要是长时间住这,可不得你操劳啊?”
程香有意地试探着,其实就是想营造出虞挽浓很懒的印象。
她的话,倒是第一次让季佑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和虞挽浓的相处来。
虞挽浓懒吗?
他倒不觉得。
每次来都能看到她很有情调的在生活,也许她并不擅长做饭。
但依旧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她的确没有太多交集,她看起来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有些人爱好厨房,有的人爱好旅游,但虞挽浓也有自己的爱好。
她的时间,更多的花在了看书学习上。
她好像没什么口腹之欲,总是吃的清淡又简单。
就连吃沙拉,都是伴着书下咽。
很有些出尘的味道。
季佑霖对此表示理解,刚出国,又是名校,压力固然很大。
把自己全部的时间用来追求进步,是再正确不过的。
不过在他眼里,不会家务并不是罪过。
她那么聪明,学会这些不用动脑的事情很难吗?
她只是把脑子花在了更需要的地方。
虞挽浓不擅长这些,正说明她的舞台不在那三寸灶台。
她会精读原版名著,会鉴赏名画,业余时间喜欢泡图书馆,游览历史名迹。
在聊天时得知,她把能去的美术、历史博物馆都去过了。
她懒吗?
不,有兴趣爱好并乐于为此奉献余力的人并不懒。
除此以外,明明拿到了奖学金,她还坚持打工挣钱。
用有价值的体验,安排满了自己的人生。
该经历的一点都没落下。
可以说,她的生活,绝对比同龄的人丰富的多。
事实上,在和虞挽浓相处的这段时日子,两人也从来没因为家务琐事而争吵过。
都是知礼数的人,他来布置新家的时候,虞挽浓也不会干坐着,偶尔会帮忙。
和她沉默不语的干活比起来,他更喜欢和她聊一聊最近看的书,或者学校的所见所闻。
她总能用一些调侃又诙谐的话,将那些本该是琐碎的生活,娓娓道来。
渐渐地,他越发喜爱和她聊天。
以前三不五时的过来看看,变成了日常登门。
也还好这房子是他的,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刻意。
他会找一些看起来非常合理的借口,过来打扰。
例如抱着几束花或者几副油画,打着装修新房的借口,深入虞挽浓的独居生活。
不知不觉,这变成了他的寄托。
每天要是不来看看,反倒少了点什么。
季佑霖越想越觉得自己最近很异常,内心的喜悦甚至比前年考取研究生时还大得多。
要不是程香此刻出口提醒,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和虞挽浓,在这间不大的新房子里,竟然把日子过得如此和睦,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