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兮抿唇,似乎微微嘟嘴了,继而才小声辩驳道:“这不一样……我最讨厌红糖水跟生姜了。”
因为上一世生了女儿后,月子里被胡肖红逼着每天喝这个,说是喝了对身体好,恢复快,这样她能早点生二胎,给姚家再添个儿子。
暂且不说这个东西喝了后是不是对身体真那么好,单说胡肖红把她当生育机器的做法,她心里就一万个排斥。
好在,姚家这个目的最终也没实现。
江寒临见她面色有片刻的沉疑,好似被什么伤痛笼罩着,不禁皱眉,低声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对喝这个有什么阴影?”
没想到被他一语中的,锦兮心里微微一惊,脸上已经平静地掩饰过去了,“没有,只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眼眸抬起,她不敢流露过多的情绪,平静地问:“你下午不用训练吗?”
江寒临在病床边坐下,“今天下午的课程,我们在这间病房里已经上过了。”
哦——原来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目光幽幽地落下来,似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寒临见她乖巧沉默,他才悠然地占据主动权:“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给个解释?”
锦兮微微惊愕,抬眸看他,似有点无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被教官当众训成那样,你不都明白了么……”
“哼!”男人凉凉地用鼻孔出气,眼眸里的光芒都带着冰冷不屑,嘴上更是不客气地骂道,“是人是鬼给你递东西你都接着,长脑子干什么的?别人给你递个手雷你也接?”
听他话里冷嘲热讽,把自己说得未免太蠢了,程锦兮顿时气结:“你怎么这样说话?什么是人是鬼!那是我们的战友!”
“没到最后,是不是战友还犹未可知!”
这倒也是……程锦兮皱眉,不得不点点头,承认他这话有道理,可心里又不服气:“我当时没想要的,是他硬塞给我。”
“硬塞给你,你也可以丢出去。我说了,硬塞个手雷给你,你也揣着?”
他英俊凉薄的眉眼颇为鄙夷地斜睨着,那副模样,尊贵中透着傲然,清雅里藏着蔑视——程锦兮被他话里的羞辱气到脸沉,有点堵气地说:“你蛮不讲理!”
硬塞个手雷,她当然不会揣着!那会儿没有将暖贴扔出去,是因为她知道那东西不具有危险性!
怎么说得她跟白痴一样!
见她语塞,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江寒临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沉默了几秒,突然似笑非笑地抖了下肩:“离男兵远一点,别惹祸上身。”
锦兮心里不爽,倔强地抬起清秀小巧的下巴,回了句:“也包括你吗?”
这丫头——
江寒临显然被她问住了,军帽下那张清贵高雅的俊脸一怔,随即薄唇微微抿紧,山雨欲来。
程锦兮就喜欢看他吃瘪,这会儿有点得意地弯了弯眼眸,笑道:“谁叫你说话这么难听的,怼人谁不会啊!”
江寒临再度被她气到无话可说,俊颜黑沉地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一甩衣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锦兮:“……”
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还生气地扭头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