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叙只是笑,对方不外乎是想知道他跟米时都聊了些什麽,对他有没有影响。这人当初是多麽的洒脱、有魄力,如今“成家立室”多年,一心“相夫教子”,越发婆婆妈妈起来。
严臻明走了,仲叙也无意久留,於是去向主人辞行,主人留他多玩一会,被他婉拒,他如今是有正经职位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放任喝醉到天明。
主人家也有子女在荣盛上学,知道他“身兼要职”,自然也就没有多留他。
仲叙喝了些酒,不便开车,主人家派了位司机送他回去,仲叙也没拒绝,与生命相关的事,还是当心一些的好,自己寻死是一回事,惨死街头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人代驾也好,仲叙大可以放松一会,坐进汽车後座,正欲闭目养神,忽而听到一阵阵汽车的轰鸣声,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仲叙从前上过赛场,做过业余的赛车手,对组装汽车也还算是有些了解,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仲叙下意识寻著声响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灯光停车场,这才发现那边连著一起停著有好几辆车,难怪动静那麽大。
司机见仲叙被惊醒了,对那一行人似是很感兴趣,便解释道:“那是我们家的大少爷和他的那些同学,南边有运动场,他们经常过来打篮球。”
话刚落音,仲叙便看见车里各下来几个人,全都是17、8岁的少年,清一色穿著立领的运动服,发型怪异,没准还都是他荣盛的学生,仲叙不无感慨,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早熟了,教育起来谈何容易。
其中一辆轿跑吸引了仲叙的注意,因为这车型很少见,至少仲叙在国内还未见过,车子的主人随即也出来了,仲叙朝那人望了一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仲叙稍微直起身子,靠近前座,说:“师傅,麻烦你帮我把车子开到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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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下车时,那一拨人还没走远,停在那里聊天,看见突如其来的仲叙,倒一点也不慌张,嘴里问著好,其实面上正忍著笑。
到底还在笑仲叙那会在大会上摔倒的事,仲叙心知肚明,除非他将来出了更大的丑,否则这件糗事将跟随他一辈子。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笑出声来,被李莫言狠狠瞪了一眼去,他走到仲叙跟前,笑著问:“校长,你怎麽也在这?”
仲叙没回话,漫不经心的看了对方一眼,敲了敲旁边车子的车前盖,问:“这车是你的?”
李莫言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有人替他答了,“可不是,刚拿到手,马上就要开出来显摆。”
李莫言回头瞪了一眼抢白的那几个人,那些人倒也马上噤声了,李莫言又朝仲叙走近了些,不放心的看了仲叙一眼,急急的解释道:“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仲叙挑了挑眉,未置可否,接著又问:“你们这是要去打篮球?”
“是!”
见仲叙拨开衣袖看表,李莫言紧接著又解释了一句:“没准备打多久,玩一会就走。”
仲叙也没做评价,只笑著问:“能带我一个吗?我也好久没运动了。”
众人没回话,面色却都不怎麽好,势必在想著,跟老师一起打球,还有什麽意思!大家都拿眼睛瞟著带头的李莫言,等著他发话。
李莫言大笑了一声,攀著一旁同学的肩膀,笑著说:“好啊,有什麽不可以的,多个人多份热闹。”
仲叙又跟一旁的司机招呼了一声,告诉他不用送了,待会他自己回去。
一行人这才往篮球场走去,仲叙走在队伍中间,李莫言走在最後。
其中一人向李莫言小声嘀咕著:“他一个大叔级的人物,跟著我们掺和什麽?!”
李莫言押著对方的脖子,小心警告著:“你给我闭嘴,告诉他们几个,脑子放机灵著点,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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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这会西装革履,脚上又穿的是皮鞋,根本也不适合运动。
李莫言赶上去说:“铭扬家里有运动服,要不让他去拿一套给您换上?”
仲叙笑著摇了摇,“算了,不必麻烦。”说罢脱了外套,卷起衬衫的衣袖,做了几下抬臂的动作,倒也阻碍不大。
几个人决定打三对三对抗赛,剩下2个人做替补,谁都不愿意跟仲叙一组,只有李莫言自告奋勇的道:“校长,您跟我一组吧。”仲叙自然也没有意见。
比赛开始了,仲叙读书时倒也经常玩玩篮球,可如今基本处在半休养状态,加上又喝了些酒,自然拼不过这些j-i,ng力十足的年轻小夥子们,他一直没怎麽捞著球,李莫言接连给他传了几个球,只可惜他都没投中。
仲叙的确是好久没有运动了,跑了一会便有些气喘吁吁,主动要求替换下场。
仲叙下来没多久,李莫言也下来了,从一旁的运动包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仲叙。
仲叙之前喝了酒,这会打球又出了汗,倒真是有些渴了,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两人坐在场边静静的看著其他人比赛,没一会仲叙便提出来要走,拿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我先走了,你帮我跟他们几个说一声!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还有课,也都早点回去吧!”
李莫言应了一声,随即又追了上去,再次解释道:“那车真不是我买的,是司徒送我的──是分手礼物。”
仲叙继续走著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