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不就为了问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吗?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什么呢?”
原茵笑了笑,嘴角梨涡乍现,“我很乖的,满脑子都是学习。没想到你还挺念旧,我当时小,脾气也不好,谢谢你不记仇。不过,你问的那句话,我真不记得我那么说过,也没有其他意思。”
她否定得很恳切,又一脸乖巧,满脸都写着“拿测谎仪来测我都是这个答案”。
江燃就半信半疑起来,真的是他听错了吗?
他又喝一口汤,她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斩钉截铁了,那他以后也不用再问她这个问题了吧?
他看了看原茵的餐盘,都被他刚刚的米线给污染了,他朝远处的徐春招了招手,“再端碗米线来!”
原茵也不客气,“你请我,当赔我晚饭了。”
徐春很快就端了砂锅过来,原茵道声“谢”,眨了眨眼,指指身边,“你们也坐过来一起吃呗,不是我燃哥哥朋友吗?”
徐春看向江燃。
江燃被定位在“燃哥哥”觉得挺舒坦,一招手,“坐那么远干什么,我们又没聊什么见不得人的。”
徐春:……老大不是您让我们滚远的吗?
吹着冷气,就着夕阳吃砂锅米线,听徐春和方斐然聊着江中趣事,原茵觉得这样的高中生活也不错。
江燃却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原茵虽然在笑,在聊天,却像是个和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她好像只是路过,随意在这里停留一下,很快就会再消失。
总结起来,就是,没走心。
几人吃完一起往外走,正好郑思远也刚刚吃完饭起身,眼看着二人与他擦肩而过。
江燃和他一向不对付,对他自然是懒得打招呼。
原茵更是……视而不见。
郑思远心头无名火起。
他是知道原芳菲差点就嫁给了江燃生父江野平的,江野平在婚礼当天牺牲,都说是被原芳菲克死的。
所以这俩人认识他不惊讶,只惊讶二人竟然有说有笑关系那么好!
听说江家当时可是把这狐狸精母女差点打死啊!
身旁几个女生议论纷纷,“哇塞,江霸霸和新来的那个美女!”
“真养眼啊!”
“不是吧,真的是燃哥女朋友?!”
“显然是啊!你见过江霸霸给哪个女生穿校服?和哪个女生一起吃饭?”
……
郑思远更不爽,走出去正好看见原茵和江燃在食堂外头林荫道上分道扬镳,原茵还挥了挥手,“燃哥哥再见!”
他犹豫片刻,抬脚往女生宿舍方向追过去。
天色擦黑,林荫道比外头更暗,路灯还没亮起,正是黄昏落幕时分。
郑思远快步追上原茵,“你跟我过来!”
原茵停下脚步,懒懒跟他走到路边树下,皮笑肉不笑,“思远哥哥不是让我离你远些吗?”
郑思远冷哼,“你周末回不回去?”
原茵挑眉:“干嘛?”
郑思远:“你回我就不回。”
原茵:“哦,我不回,你回吧。”
说完转身要走。
“等会儿!”郑思远又喊住她,两步走到她面前,冷冷道:“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我只想警告你,别跟江燃这种社会渣滓混到一起!你要出什么事儿,还给我爸添麻烦!”
原茵听了这话就不舒服,皱起眉,“他怎么了?”
郑思远不屑道:“你好好打听打听,他也就在江中牛哄哄的,外头找他麻烦的多了去了!老跟些下三滥的混混打交道,到处惹是生非,迟早惹出大麻烦!”
原茵抿唇笑了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淡淡道:“多谢思远哥哥提点,不过,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出什么事儿,也不会给你和郑叔添麻烦的。”
说完就那么转身离开。
扔下郑思远一脸错愕,她不领他的情?!
说到底,他如今才是她继兄好不好?她还宁愿站江燃那边?
郑思远想了一阵,发出一声冷笑,也是,她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跟江燃正好一个性子。
他再不管了!
原茵根本没在乎江燃什么样,反正,他也好,郑思远也好,整个江城也好,对她来说都只是暂时的歇脚站。
不过,江燃只是在学校爱管闲事而已,风格还是锄强扶弱侠义派,为什么郑思远要说他是社会渣滓?
晚自习的时候,她悄悄问包甜甜,“我看江燃只是爱管闲事些,你们为什么那么怕他?”
她这些天算是发现了,这些学生对江燃怕大于敬,所以才会传出“江中翻墙必须有他许可”的这种谣言。
包甜甜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江霸霸很恐怖的!他身上还背着命案!”
原茵猛地侧过头,“真的假的?”
包甜甜说到这事儿又紧张又激动,“两年前吧,他曾经把个混混绑起来拖在摩托车后,从白石山那边拖进城!半个江城的人都看见了,一路全是血印!那人浑身衣服都破了,血肉模糊,全身没一块儿好皮,特别恐怖!都那样了,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