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带着七年深到骨髓的思念和怨气,毫无章法又疯狂地咬噬着原茵娇嫩的唇瓣和软滑的舌,把她的身体拼命往怀里揉按,像要将她揉回已经消逝的七年中去。
原茵觉得自己快要碎在他怀里和唇齿间,她痛得轻哼一声。
江燃滚烫的唇顿一顿,渐渐温柔下来,咬噬的力度越来越轻,再用舌尖轻轻勾勒着她唇线的轮廓,轻柔地、深情地舔舐吸吮,含着她的软舌与唇瓣交缠索取。
她是甜的,所有他尝过的食物里,只有她是甜津津的。
这个隔了七年的吻至少持续了十分钟,江燃就是不肯放开原茵,每每她喘过不气时他便轻轻放开,只摩挲纠缠,再反复而上,又一点一点永不腻烦一般将她品尝得淋漓尽致。
原茵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软得整个人无力挂在江燃脖子上,贴着他胸口,裙间明显能感觉到江燃身体的变化,顶得她站都站不起来。
江燃怕再继续吻下去,他会忍不住就在这里要了她,才终于松开,眼前的唇已经被他咬得微肿。
他轻轻地爱怜地在她唇上碰碰,嘴唇顺着原茵脸颊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别再骗我了,好不好?茵茵,我们把七年,用余生补回来,好不好?”
原茵趴在他肩头,软软地说不出话。
天地忽然就完满了。
她不需要很多钱,也不需要很多成就,她只需要他江燃一个,就够了。
但是……
她攒足了力气,抬起头,努力说出一句,“我,命不好,会克你。”
江燃轻笑一声,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江燃没头没脑就一句话,“给我接个耐克的代言,对,,耐克。”
说完挂了。
原茵愣了三秒,这会儿再彷徨再委屈,也忍不住抿唇笑一下。
他总是能让她笑。
江燃吊儿郎当将她压在墙上,吐着气在她耳边说:“现在放心了吗?我命硬,不怕你克。”
原茵瞪他,“我说认真的!”
江燃偏着头,视线直直,“我从来没不认真过,对你。
“你说要考北大,我陪你考。你说想开甜品店,我替你开。你说想改变不公的社会,我办了现在国内最大的慈善律师组织,帮助那些需要法律援助的人。你说要嫁有钱的,我演电影办投资公司赚钱,投这儿的三个亿就算赔了,我江燃仍然养得起你。你说你会回来,我连只猫都没养过母的,只想等你。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才一年保持演一部电影的出镜率。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你要信我,我有能力给你幸福。就算老天爷要你命硬克人,我江燃也顶天立地扛得住!
“更重要的是。”他伸手从里头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粉红甜甜圈的卡片,放到原茵面前,幽幽看着她,轻声说,“你也还爱我。”
原茵傻傻看着他手上那张自己在甜品店内写下的心愿笺,张开嘴说不出话。
她那天写下的卡片,为什么会在江燃手上?
“念念,就是我为你开的。”江燃把卡片放在唇上一吻,再郑重贴身收进口袋里,“如果你想演戏,我全力支持你。如果你想回美国,我陪你去。我不知道我们中间还有什么阻碍,反正我这辈子我已经看明白了,没有你,就了无生趣。”
原茵眼睛又湿了,泪花花打转,她抬起头看着江燃的脸。
他认真的样子最帅最迷人,做题的时候如此,骑机车的时候如此,看着她说一大段一大段让她无处可逃的话时,更是如此。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他冒险。
“我不想再碰感情。”原茵直视着江燃的眼睛,“可能是我们原家受了诅咒,我外婆,我妈,我,都是一样的命运。”
“怎么可能?”江燃抱紧她,“我不信命!我偏要试试。”
“江燃!”原茵拼命推开他,“我承认我怀念以前,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我们都变了,不是吗?你以前不抽烟,但是你现在身上有烟味儿。我以前不喝酒,但是现在我每天睡前都要喝一杯,这都是变化!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每天几点起几点睡吗?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电影听什么歌吗?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快乐吗?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吗?我不再是那个专心学习只想考北大的原茵!你了解我现在的生活吗?”
江燃哑口,和原茵对视一阵,缓缓开口,“你可以慢慢告诉我,我一点一点,去了解。我也特别想知道,你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喜欢什么歌,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风格的家具,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但你要给我机会。”
原茵转过脸,抬手抹了抹眼角,声音转冷,“我喜欢你离我远一些!”
江燃愣了片刻,手颓然垂下。
江燃看着原茵离开,默默回到棚里,一个人坐下,拿出那张卡片死死盯着。
明明还爱他,连离开他的天数都算得一清二楚。
他掏出一支烟,点上。
是的,他现在变得喜欢抽烟了。
那她呢?
大不了,重新追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