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银行跑了一个上午,王不负失望至极。目前网银支付服务还不完善,个人开通服务要严格审查资质,年费也高,所以普及率很低。
王不负不能要求玩家为了买个《狂潮》,专门跑到银行费老鼻子劲开通一个。
少部分银行能用电话转账,但也根本不能满足王不负的需求。
像航空公司那样,用户直接报姓名、身份证、银行卡号就有权通知银行划款,更是想都不要想的。这种服务不可能向私营企业开放。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但王不负想要盈利,怎么都绕不开支付这个环节。他已经想好卖账号这个模式了,但究竟怎么让分散在天南海北的用户,将钱交到王不负的手上?
要是有支付宝就好了。在淘宝创立之前,中国就已经有了有近千家电商网站。但是最终只有整合了支付宝的淘宝壮大了起来。
但现在没有支付宝,这只是幻想。
难道卖点卡?那就要先免费运营《狂潮》一段时间,让网吧、报刊亭这些地方知道用户基数,等点卡完成铺货,才能转变运营方式。这样的话,资金回笼得太慢,也太混乱了。
而且会让玩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一开始免费让我玩,等我玩上瘾了,就开始坑钱了?
对用户来说,同样的服务,先用一段时间再不得不花钱买,和公平自愿地购买使用,虽然结果看上去一样,但体验却会天壤之别。
王不负愁得不行。又是一天无功而返。但愁也没有办法,大环境太严苛了。
恰在此时,王不负口袋里的小灵通响起来。
接起来,里面就传来了夏瓷的声音:“守护灵,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那声音气若游丝,夏瓷好像已经哭了很久,都喘不上气来了。
王不负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连忙在大街上招手要出租车,一边问:“瓷瓷,你怎么了?你在哪?”
夏瓷只知道哭,等王不负问了好几遍,才用已经哭得变了声的嗓音说:“我在学校……出了好多血,我要死了,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好……”
王不负一下子想到了周一的时候,那个秃头的教导主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在新闻上见多了,教师拿学生出气,把孩子打残……
教导主任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前途可以说被完全毁掉了,不敢来找王不负,却拿柔柔弱弱的夏瓷出气么?
夏瓷那么瘦,刮风都能把她吹个跟头。被一个成年男人打两下还得了?而且,说不定还远远不止打两下!
一辆辆出租车呼啸而过,都拉着客人。而小灵通里,夏瓷哭得无比哀婉绝望,王不负什么理智都没了,看到迎面来了一辆拉着客的出租车,开的不快。王不负不要命地冲上两步,挡在车前。
出租车一个急刹。司机师傅常年跑车,这么横冲出来一个人还真没见过,心惊胆寒,伸出头大骂:“你个呆逼!不要命了?”
王不负也不说话,冲上去打开门,将坐在副驾驶的客人拉了出来,从钱包里随手抽出五六张百元大钞,塞到那客人的手中。
“对不住,我真的有急事。抱歉!”王不负一边说,一边坐进副驾驶,“师傅,麻烦去南江二中!麻烦开快点!”
被王不负粗鲁地拽出来的客人是个中年女子,才想要破口大骂,就直接被塞一把钱到手上,居然有六百块钱。而且她也快到目的地,这次的车费就不用付了。这可真是天上掉个大馅饼,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刚才那女的还没付车钱呢!”司机师傅没见过这个,楞了。
“我来付!快开车。”王不负心急如焚,连声催促。
“那行。”师傅打方向盘,又开动车子。
夏瓷在电话里一直哭,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应该是已经哭了很久,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不负心疼地坐立不安,浑身有一种难以宣泄的冲动,他发誓要是那教导主任做的,一定要把人揍个生活不能自理。他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
但安慰夏瓷的时候,王不负的声音却异常轻柔:“瓷瓷,不哭不哭,你什么地方痛?告诉我好不好?”
“肚子……肚子好痛!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不可明说之恶侵入了我的身体,我要死了……”夏瓷断断续续地哭着说。
“师傅,再开快点!把旁边的车别到后面去,插到快车道去走!”王不负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夏瓷惨兮兮地哭,更加暴躁,恨不得其他车子都停下来,让王不负先走。
“这不找骂么?”司机师傅无奈道,但依言横冲直撞地乱开。前后左右的汽车顿时鸣笛一片。
明明没有多远,也就十五块钱的距离,但王不负感觉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到夏瓷的学校,他扔下一张百元钞,也不要找钱,一头就往学校里冲。
这个时间上着课,大门当然关着。只能从传达室进去。
门卫是个老大爷,连忙拦住:“你谁啊?不准进!”
说完,看门大爷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天在门口叫来教育局领导,吓瘫教导主任的那个学生家长么?
那天的后面事情太热闹了,中午就来了警车,把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全抓了个遍。
后来有人找知情的老师打听,才知道这三人串通一气,挪用教育拨款炒股,结果赔了,只好找个理由,向学生家长要助学费来补亏空。就算要不到,也可以腾出位子来招外地的学生,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