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有李天啸这个保镖在,绝对不用担心会被害。
李天啸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吕家的内室很小,床榻离桌子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所以李天啸能清楚地看到楚轻的睡颜。他看了会儿,又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先前被楚轻握过的地方,眉头皱得更紧了,幽沉的眸底却隐隐带着疑惑。
午夜子时差一刻时,楚轻准时醒来,下床开门,老管家已经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长袍,几乎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这吕家还真邪门。
李天啸一句话不说地跟在楚轻身后,去了灵堂。
因为吕贵不信吕慈念是暴毙,所以一直把他放在棺樽里不下葬,此时已经接近五月,天气渐热,楚轻踏进灵堂时,能闻到一股尸臭味。她闻惯了倒是不觉得,她偏过头,清楚地看到李天啸本来想强忍着,可忍到最后,到底没忍住,眉头皱得紧紧的。楚轻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捂着嘴乐了。
李天啸幽幽看她一眼,眯着眼道:“你是第一个敢笑……我的。”
楚轻耸肩:“那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的。人生这么长,还没活到头,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期的事。”
李天啸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等看到吕贵过来,收起了心神,面无表情看过去。吕贵被他的眼神骇到了,本来正扑向楚轻的动作一顿,改成了哀嚎:“公子你终于来了,东西老夫都准备好了,可以现在开始了吗?”
楚轻颌首道:“可以开始了。”
吕贵一颗心放下了:“公子您请您请。”
楚轻绕着棺樽神叨叨地转了几圈之后,拿过香烛点燃了,嘴里念念有词,周围仆役婢女站了一群,楚轻只当是没看到。把香米洒了洒,扫了纸钱,这才走到棺樽前,朝棺材里的吕慈念看过去。
这吕慈念大概二十三四,身长五尺三寸,瘦弱、苍白,此刻眉心发青,因为停留的时日不短,尸斑已经出现了,看起来有些恐怖,更不要说还有尸臭味。
她嘴里提前含了姜片,倒是不畏尸气,为了蛊惑躲在暗处的人,她不过是混吃骗钱的,她并未多细看,可只是那么几下子,并不难看出,吕慈念的确不是暴毙,而是中毒身亡。
可这么明显,县衙的仵作来看,为何验不出来?
楚轻收回手,又拿着香烛绕着棺樽走了几圈,才道:“吕老爷啊,贵公子的确是被人所害啊。”
吕贵立刻扑到棺材上嚎啕大哭:“儿啊,为父就知道你是被人害死的,你放心,为父一定为你报仇啊!”吕贵立刻转过头,扑抱住了楚轻的双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楚公子,你一定要找出害死念儿的凶手啊……”
楚轻道:“吕老爷你这不是为难楚某么?追查凶手那可是衙门的事。”
“可衙门一定跟凶手串通好了,楚公子,不管花多少银子,只要你开口,吕某人绝无二话。”吕贵道。
“其实,若是楚某没封针,倒是能算上一算,楚某除了略懂医术,还知占卜,只可惜楚某当真还有急事要处理,着实耽搁不起。吕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楚轻说着,把自己的脚从吕贵怀里拖出来,就要往外走。
吕贵大吼一声:“楚公子,你当真不肯帮忙?”
楚轻道:“不是不帮,是着实有要事,若是这要事一了,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吕贵道:“老夫帮公子了那件事,公子帮老夫查凶手。”
楚轻道:“吕老爷都不知何事,如何来帮?再说了,楚某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不可为外人道。”
吕贵看有缓和的余地,朝管家看了眼,立刻大堂里所有人都被赶走了,只留下吕贵、楚轻、李天啸,以及老管家四人。
楚轻摇头道:“楚某需要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
楚轻可不相信偌大的一个吕家,就真的没个书房,没个暗室什么的。
“隐蔽的地方?”吕贵想了想,眼睛亮了亮:“楚公子跟老夫来。”
楚轻笑盈盈跟了几步,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老管家:“吕老爷倒是挺信任老管家的,这暗室倒是也不瞒着老管家。”潜台词是,他信任是他的事,可她要说的,却并不想让外人知晓。吕贵没听懂,可老管家既然能管理偌大的吕家,自然听懂了,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楚轻跟着吕贵进了暗室,与其说是暗室,倒不如说是个隐蔽的小佛堂,还点燃了香炉,供奉了一个一副画像。不过画像被纱幔遮挡住了,楚轻倒是没看清面容,只隐约知晓是个女子。
“吕老爷这供奉的是?”楚轻问道。
“一个……贵人,贵人,哈哈哈,我们不说这个,来说说犬子的死,楚公子真的能帮老夫查出凶手?”吕贵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活不想松手,干笑着死乞白赖也要查到那个胆敢害死他念儿的凶手。
“这个自然。不过在此之前,楚某却是需要与吕老爷做个交易,吕老爷应该不会介意吧。”楚轻徐徐渐进,先是给了吕贵希望,在这个关键点,却又避而不提吕慈念的事,转而提她的目的。接下来,就要看吕贵到底对自己的儿子肯下多大的功夫了。
“不介意不介意。只要楚公子你能帮老夫找出凶手,银子也罢,地位也好,老夫绝无二话。”吕贵拍着胸脯保证。
“吕老爷可以尽管放心,楚某意不在银钱,楚某在……她。”楚轻陡然转身,手指指的却是吕贵供奉的那幅画像。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