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校不远的自家小别墅。
看着一会儿给季晴端茶、一会儿拿水果的“三哥”,王虎同学幻灭了。
就算他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知道自己的马子是得不到了,说不定还得被三哥一顿狠揍。两只大眼睛一转,然后拿起一个梨子三下五除二的削了皮,眼睛眯的跟条缝似地递给季晴,“小晴姐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就绕过小的啊!”
姜维肖此时的眼角抽动的很厉害,虽然她并不想干啥落井下石的事儿,给这个王虎添堵。但是,王虎这个扭曲的表情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审美观了。
显然季晴也是这样想的,瞥了王虎一眼,“行了,收起你那表情,我又没有说要拿你怎么样。以后收敛点儿,你是来上大学的,又不是来混社会的。”谢三峰能把王虎带到家里,就证明是真的把他当兄弟。因此季晴也不吝啬于对小弟的小弟说教说教。
王虎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脸上却是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季晴怎么能看不出来王虎的心思,不过她也没说话。这年头小孩子一个个都是老天老大他老二的心思,不跌个跟头,肯定不会听话的。反正有小三儿照应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刚刚从厨房拿出来四份冰欺凌的谢三峰狠狠地瞪了王虎一眼,“小晴姐说什么,你就听着,别不当回事儿。”虽然对季晴的手段畏惧的很,但是谢三峰也是明白季晴很多时候都是为他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强撑着也要上大学,照他家暴发户老爹的意思,估计早就送到国外去镀金了。
真要是到了国外,一点儿压力都没有的,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得混成个什么样子了。
“小晴姐,你怎么想起来来s大了,我觉得照你的成绩,上b大、q大肯定是没问题的啦。而且你不是应该明年高考吗?”谢三峰可是一肚子的疑问,这会儿坐下,为了逃避季晴的兴师问罪,赶紧跟连珠炮似地问了出来。
季晴一耸肩,“我觉得s大蛮和我胃口的,又懒得受那高三的一年苦,所以就来了。”
众人愕然。
从谢三峰的小别墅里出来,季晴忽然说,“老二,要不我们搬出来住。”这段时间季晴老是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似地,刚刚出门的时候忽然想到,她好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练字了。
说起来惭愧,按说自幼研习书法,练字应该已经成为了本能。
但是自打来到s大,先是军训的时候,虽然训练量不是很大,但是也很累人。接着又是家里出了那让人心烦的事儿、再到后来想要练字的时候,却又被或这或那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打乱了。而且宿舍里头乱哄哄的,实在是不没有让她静气凝神练字的环境。
有人说了,人家**都能在闹市里头看书呢,你季晴学了这么多年书法,连在宿舍里头学习都做不到?真是找借口。
可是实际上,人家毛爷爷为啥去闹市街头读书啊,是为了集中注意力、锻炼处乱不惊的气魄。真要是比较起来,处于空山幽竹之中、寂静芳兰之室,读书的效果,肯定要比那闹市街头要好很多。
书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境界。要是随意在那宣纸上涂抹两笔,当做应付差事似地解决,那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躺到床上睡大觉呢。
想到吴师傅对自己十几年的教诲,这些天竟然被自己给扔到了脑后,季晴可是心里愧疚的很。因此说到做到,得到姜维肖的同意与支持后,她俩便包袱款款的来到了自家小金叔和哥哥火速给她安排的一所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头去了。
本来照着曹金和李飞这两个侄女控、妹控的意思,准备个小别墅、里头备上三五个仆人什么的是最满意的。但是在季晴的极力反对下,只能很遗憾的挑选了一个治安一流、物业一流的小区买了一套小房子。
晚上,姜维肖很是享受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了书房,“老幺,我洗好了,你……”然后姜维肖愣住了。
书房里,
一身轻便家居服的季晴一手抚案,一手持笔,嘴角上扬,整个人散发着宁静致远的味道。
姜维肖是知道季晴虽然习武、但是却是喜静的。这从她很少出去跟同学玩儿、整天窝在宿舍看书、玩儿电脑就可以知道。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她竟然能够看到只有在历尽沧桑的爷爷身上才会出现的那种看破红尘般得离尘气息。
听到姜维肖的声音,季晴收回了放在纸笔之间的注意力,舔了舔笔之后把笔架住,扭过头来,“老二,你洗好了。”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季晴的心情很好。
本来季晴刚刚是打算睡觉的,但是刚刚换好衣服,便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米米,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听电话那头爸爸沧桑了许多的声音,季晴百感交集,眼泪一下子止不住流了出来。
自那日在季家别墅爸爸拿着五千万支票愤然离去后,她就再也没有和爸爸有联系了。
对于爸爸,季晴的心情很复杂。
无论怎么样,血脉之亲不可断,那,永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她永远忘不了生病时,从睡梦中睁开眼来,爸爸那带着血丝却含笑的眼睛;永远忘不了爸爸在游乐场,即使脸色苍白却依然陪着自己上过山车、下鬼屋、那永远上扬的嘴角;永远忘记不了,离开的那一天,爸爸永不弯曲的脊梁那让人心碎的弧度;永远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