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前途无量的将军变成了身拷枷锁的阶下穷,岂不知世事无常啊。——李岬看着牢门外,那个哪怕瘦弱不堪也遮掩不住一身英气不凡的身影…冷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竟然活着,竟然还能活着…哈哈哈”
“我只不过来看看你。。变得多落魄。”云磊低声道,却看不出半点嘲讽。
“呵哈哈…”李岬疯癫般地笑着:“如此境地还能让陛下信你,进入行宫指证我…云长弓,你好手段!”
“就算我死,陛下也不会信你。”云磊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李岬停住了近乎癫狂的自嘲与笑喊,继续道:“征西一事,早有安排。蛮人部族内忧外患,亲王族长里外不和,此一战后蛮人便只有一位首领。从此归顺我天朝,岁岁朝贡。”
归顺天朝,岁岁朝贡…
这两句反复响起,越是深思越是让人心惊,没想通一句,李岬的呼吸就加快一分…
“阿其那,是亲王的左膀右臂与首领一派水火不容,必死无疑。”云磊道。
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哈哈哈,必死无疑…好一个必死无疑…”李岬笑得更欢了,甚至笑出了多年未有过的泪水,道:“哈哈哈哈,我费尽心思,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你们做了嫁衣!哈哈哈…”
难怪云磊一路势如破竹,难怪云磊布局深算无失;他再聪明也需要些时间,却事事顺应天命般轻松自若。原来是那龙座上的人早早与蛮人商量好了要除去两方威胁,一个要通敌者死,一个要政敌方死,以城为诚,共赏江山。——李岬为自己的愚蠢与天真笑出了眼泪,笑出了心酸。原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陛下心里合适的那一个,至始至终不是他。
这候了半年秋水的时光,也不过是等着云长弓凯旋而归的机会。
说得差不多了,云磊便由杨九撑扶着出了天牢,一步一步踏着哭喊于血腥味,在天牢外见到了阳光。
他看着杨九,扯出一道苍白的笑意,问:“吓到了?”
杨九与他十指相扣,摇了摇头。
云磊转头看着天牢闭紧了的铁木门,沉默不语。
这里面,有他曾经的兄弟,曾经的战友,以及曾经要杀他的仇人。
其实原本,想告诉那人,毛领崖那日,他下令让那人领兵先行回京,就是想让那人避开那晚的血战,回京洗清嫌疑做一个忠君护国的男人。
可有些东西,人做着憋屈,就当了畜生。
身体涌起痛感。
云磊舒心一笑,握着杨九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马车,再没回头。。
------------
第十八章 言难尽苦痛
平西王府邸已在筹建中,云磊没有过多意见全凭圣心独断;任凭华贵恢宏,也不如他玫瑰园里的一处小院子。那里人多,姐姐关心兄弟共勉,最重要的还有他的小白馕。
云磊坐在廊间,赏露覆竹,听风碎雪,嘴角微扬绣着浅淡的笑意。杨九给他加了件披风,端着暖壶送进他掌心。
云磊拉着她坐下,就着她的手包着暖壶,笑意柔和:“怎么不给你自个儿加件衣裳。”
杨九本想随意的说一句不冷,但一开口又换成了:“光想着你了~”只怕说的不好,让他心里难过自怨自艾起来。
云磊别开脑袋,笑了她一声:“你这脸皮子是越来越厚了!”从他受伤之后。在西北的大半年里这傻媳妇儿的脾气可是见长,从前日日跟着他半句反话都不敢说,如今倒是拿出了女主人的架势,硬生生地要把他变成一个惧内的软汉了!
杨九一笑,得意地撅起了下巴。
“你可小心了!”云磊看着她,佯装正经道:“我可不想娶个母老虎!”
“你还想娶谁!”杨九嘟着嘴,伸出手指头揪着他领口,恶狠狠道:“整个盛京都知道咱们定了亲,你惦记谁呢!”明知道他只是一句戏言。 。也忍不住想气他一气,杨九也不知道,自个儿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嚣张”起来…或许,就像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稳重沉默起来;再不是那个嬉笑怒骂,肆意潇洒的天才少年。
听着杨九的话,他倒是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眼里带着几分得意;抬手刮了下杨九的鼻翼,笑道:“何止盛京,整个西北,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
再怎么横也只是云二爷的小跟班,霎时就红了脸,说他没个正形。
从前在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