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坐下。
她看他迟迟不动筷子,抽空问了句,“吃过了?”
“嗯,我三点多才吃,现在还饱着呢。”
她起先没接话,后来突兀地问,“在谁那里耗到中午三点?”
他“咯噔”一下,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别瞎扯。”
她似乎有点阴沉,他追加解释,“我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天休息,晚上工作。我一向睡到很晚。”
她没吭声,或许是信了,但仍旧保卫自己的利益警告他,“拿什么钱办什么事,你敢违约,我也会让你好看。”
他赔笑,“当然当然,我很听娅姐的话。”
面上笑着,但心里却很不满。
这小口角并不妨碍接下来的亲热,她跟他不是恋人,当然也没有爱情。她只是享受自己付了钱的服务。在卧室里头衣服正脱着呢,他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又不敢不接,甩了句“稍等”就抓着手机窜出去。
她撒着吊带裙,懒懒地靠在床头等他。
突然惦记起小豆丁还在隔壁睡着,这胖子吃完饭就困,她把她弄到小房间的婴儿床上,也不知现在醒了没。醒来一准得是一泡尿,估计那尿不湿又得换,她起身过去看看。
“舒姐,九点好吧?我这没吃晚饭还赶上堵车,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上午约好的晚上八点,你要来不了,我就点别人,又不是非你不可。”
“别啊,其他人哪有我厉害,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宝宝在房间里哭得哇哇叫,姜月娅在那哄着呢,根本分不开身过来阳台这里,他也就愈发肆无忌惮。
“你丫的,”骂是骂,但也伴随着轻微笑意,明显有点纵容,“给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是吧,少跟我拿乔,八点半,不来就死一边去。”
“好好好,我保证到,最迟不超过九点。”
“不行,必须八点半。”
他挂掉电话扭头回去,宝宝的哭声早停了,姜月娅站在桌子那儿给孩子喂水。
他觉得那转运珠很有用,这段时间碰到好几个像姜月娅这样的上品女人,脸蛋漂亮不说,身材好气质佳还有大把的钞票。一个个地都争着抢着要他,也令他很有成就感。
他笑眯眯地走过去,“亲爱的,我们继……”
一句话都没说完整,直接湮灭她一手泼过来的热水里。
他震在当场。
“滚。”她冷静地说。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刚刚那话全被她听去。
他看着发梢往下滴水,猛地抬起头,“月娅,你听我解释,我最喜欢还是跟你啊,其他人只是打打野食。”
她声音寒浸浸的,“你违约了。”
他一怒,“你这个老女人作什么作?我跟你本来就只是这种关系,你凭什么要求我专一?”
她气地把杯子往他脸上一扔,他伸手一挡,手背都砸麻了。
“我花的是包月的钱!一早就跟你说得好好的,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你答应了也接了钱,那就必须提供这种服务!现在我买了假冒伪劣的商品,还不兴我发脾气?”
她手里抱着娃,还凶巴巴地要过去踹他,“滚!”
他火气上来,也转身对吼,“你有病吧?包月接私活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但我绝对会以你为最重,我他妈不接私活,你一个月那五万块钱我不得喝西北风啊!”
她额角青筋暴起,“欺骗我,还敢跟我顶嘴?”
“你说的那种包月都他妈八万打底,你要我只对着你一个人,至少拿十万出来!”
姜月娅气得发抖,“滚,赶紧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抄起另外一个杯子,哐啷扔过去,他避之不及被砸到额头,当场“嘶”了声,差点想动手。
姜月娅发了疯,砸杯子不够解气,还要抄水壶,里面可都是滚水啊!这泼下去他不得毁容?
“妈的,疯女人!”他恶狠狠地骂了句,飞快窜到门那儿。
她作势追上来,他吓得一溜烟跑出去,防盗门被重重关上,那沉重的闷响跟地震似的。
她那只手颤抖着,把水壶放回桌上。
孩子啥都不懂,只觉得在她怀里兜来兜去很好玩,看着妈咪气喘吁吁,她还咯咯地笑了,口水又往外流。
“唉……”她深深拧起眉,左手也抬起,略显痛苦地捂着自己额头。
眼眶有点克制不住的酸涩,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私情,而是,怎么泡个小爷们也就这么难?拿钱却不办事,都是些什么极品人物?不过话说回来,指望这种人有节操也是自己的错。
她去阳台收了条干净的小毛巾,给孩子擦嘴。然后这才发现洗衣机里衣服,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晾。她把孩子扔在地毯上,让她自己爬,然后又去阳台上晾衣服。
她肯定请了全职保姆,人家只是老家有急事,请了三天假,姜月娅人忒好,给她准一周,还报销她来回车费。
姜月娅的工资在上海不算很高,扣税再去掉五险一金,到手三万多点,每个月房贷一万二,保姆工资也要八千,再加上油费生活费物业费等等以及花在宝宝身上的费用,一个月最低都要花掉三万。所以她必须做项目拿提成,光靠那点基本工资得饿死。
独守空房一年半,从沈况出轨那天起,她就进入空窗期,好不容易年终奖一发,手里有十几万闲钱,她划一半拿去做理财,剩五万奢侈一把包个小鲜肉,还没享受到半个月,就出了这摊子破事。
三十岁,正是女人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