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孩子收到膝下抚养。
就这样,一岁的缪清与小皇子自小长在一处,青梅竹马,两人到了感情萌动的年纪,互通心意自然水到渠成。
当年的明皇虽然名义上是皇后的孩子,可宫里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母妃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才人,不成大统。为了尊严,也为了能有朝一日追封自己母妃,明皇白日用功读书,夜里勤练武艺,逐渐成为朝野中最亮眼的皇子。
而这一切苦楚,他能诉说的,只有妙清一人。
妙清公主到了回离国的年纪,郎情蜜意,终抵不过两人浮萍的命运,只能坚守本心,等待重逢。
更加努力的明皇再也无人可掩其光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顺遂,登上皇位,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也等着,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是他迎娶妙清的吉日。而一切总是造化不够,转折点就出现在了离国政变之后。
为了平定内乱,离国国主将女儿下嫁给了离国大将军之子,李秋。而远在明国的明皇,得来的就是缪清一封绝情弃爱的书信。
字字句句,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浓浓的恨意湮没了他的理智。
凭着心中那股恨意激励,明皇终于赢得了太子之位。之后,迎娶楚国公主,几年光景,顺利登上了皇位,巩固了江山。
远在离国的缪清,终于是一股清泪顺着面颊流下。
时也,命也。
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离国就迎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一次次的打压,威逼,终于让缪清动了恻隐之心,希望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向明皇求得离国国泰民安。
而那时被恨意充斥的明皇,哪还顾及往日情义?出兵攻陷离国都城的那天,正是缪清公主分娩的日子。
国破家亡,缪清作为亡国公主,含恨而终。
战火中,刚刚落地的婴孩,也没了踪影。只当是这纷乱的大火中,又添了一抹灰烬罢了。
得知明皇出兵攻打离国,知晓一切的太后娘娘,还没来得及阻止,此事已成了定局。
最后,一封尘封多年的书信交到他的手中,自此,明皇再也没了欢颜,他对妙清的亏欠,彻骨难还。
“祈郎,你我情真意切,日月可表,苍天为鉴。奈何世事难人为,时也,命也。本知你宏图伟志,怎能拖累其右。楚国联姻,当助你荣等九五,妙清力薄人微,却也愿倾其所有,助你达成此愿。读此书信,祈郎自是心愿终成,欣慰甚矣。遥遥相望,吾念足矣,勿念!”
与楚连秋并排走在出宫的路上,林琅听了这段秘辛,迟迟不肯言语,脖子上包着的白色绢布,在黑夜的映衬下异常刺目。
“剩下的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了。当年出兵离国,尚书大人也在其列。故人旧事,尚书大人与妙清公主,也算是旧识。”
林琅走得累了,身子有些瘫软,直到坐上马车,才终于缓了一口气。
“我其实早就猜到大概,从父母的反应,还有明皇太后也对我的态度,猜到我的身世必定有出入。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我想的还复杂。”
林琅故作镇定,“其实我早有准备,就是有些突然,呵呵……”
楚连秋微笑着将林琅揽了过去,傻丫头,总是故作坚强。
“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琅摸着自己的脸庞,除了好奇,更多的还是心疼。
“是个奇女子,能凭一己之力挽回离国内乱局势,也是个女中豪杰。还有你特殊的体质,也是承自你母亲。”
听到楚连秋这么说,林琅心中不免舒服了许多,终于展开了笑颜,“说得像你见过一样!”
楚连秋但笑不语,用手不住的揉着她的后背,用来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百密必有一疏,今日让明少怀逃了,不知会有何后患。他还清楚记得,当看着明少怀用匕首威胁林琅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心情,必然不会作假。
低头看向靠在肩头的女子,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你今日找我,有何急事?”
“对了!”林琅这才想起来找楚连秋的真正目的,倏地掏出那支簪子,放在他手中,厉声警告,“收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绝交吗?”
楚连秋握着簪子紧了紧,如果被林琅知道,他这几日的疏离,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会不会真的和他绝交?
“我尊重你的意思,保持距离才能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样,我也好早日启程。”
“喂!”林琅急了,“我说你堂堂王爷,怎么还这么小气,我又没说……”
林琅吞吞吐吐,看得楚连秋心急不已,“我又没说讨厌你……”
“可你也不喜欢。”
“谁说不喜……”
林琅这凡事都要硬顶一句的性子真是要改一改了,看着楚连秋戏谑的眼神,不爽的别开眼睛,心中却涌起一阵甜蜜。
“我想同你一处,可好?”
楚连秋低沉的声音响彻耳畔,林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是那种情景下,兴许是氛围问题,一个浅浅的吻水到渠成。
一夜之间,朝局大势已定,丞相府被抄,贤妃被废冷宫,庆王殿下不知所踪,十七皇子自请戍守边关。
与丞相府向来交好的大臣们没一个敢出来求情,因为郑廉的罪名之大,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弑君!
终究,明皇还是没有为明少怀安上弑君的罪名,总之,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林琅再见明少奇的时候,这个比她还小的男子,已经完